年华不为少年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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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赤安]Sleep Terror Disorderdsm•夜惊症 之七


双线叙事,倒数第二章,下章完结! 


 前文:              


宽永 1632   之七

山间的鸟儿晨啼清脆,听来极是怡人,
赤井睁开眼睛,发觉安室不在身边。
“很久没睡过这么长的一觉了啊。”他拉开房间的门,看到昨日自己交付短刀的神官正在阶前清扫大雨之后地上的残叶。
“赤井大人。”神官低头行礼,“昨夜休息得还好吗?”
“甚好。”赤井点头道:“请问您有没有看到昨日同我一起前来的侍从?”
“侍从?什么侍从?”神官惊讶地道:“昨日前来参拜的贵客只有您一个人啊!”
“您莫要说笑,”赤井一愣,“那名侍从受伤了,还是我架着他走过来的。接待我帮我安排房间的人正是您啊!”
“确实是我给您安排了宿地没错,但昨日确实除了您之外没有见到别人。在下是侍奉天照大神之人,怎么会对您说谎呢。”
“可是……”没错,神官大人不会说谎,但这么一来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那个自称安室透的青年,昨天晚上,乃至之前数天,都和自己在一起,几乎寸步不离。
“您是不是做梦了?”神官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您不如先去二濑川边沐浴一番,然后再来神殿正式参拜吧。”
赤井不再多言,暂且压下了心中疑问和不祥预感,转身向神官指点的二濑川走去。

穿过黑鸟居,经过天岩户,来到清淙的二濑川边。
山间仍留有雾气,但此刻的赤井却觉得自己的脑中雾气更盛。
溪水冰凉,他将整个脸朝下浸入水面,过了一会又抬起头来,抹了一把,脑中却依旧留有安室的面容。

他在当天就告别神官,踏上归途。
行李很沉,但的确只有他一个人的东西,因为在碰到安室之时,他身无一物。
那么这一路上,究竟是谁一直帮他背着行李?

他回到荻野屋,询问了旅店女将,却得到了“前几天您不是独自前来落宿的吗”的回答。
在猪崎,“浮舟”里的人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告诉他,那天晚上他是一个人来让阿渚为他跳的舞。
“我还觉得奇怪呢,”阿渚微微偏头,露出为难的表情:“那天您弹乐琴,同我谈笑之后,突然一个人跑了出去,像是在追什么不存在的人一样。对了,就连当时的第一杯酒您也是自己为自己斟好的,没有让小春动手。”
但在赤井的记忆里,第一杯酒是安室为他斟上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大家都在说谎,那就是有哪里完全不对。
或者说,不对的人其实是自己?
他从未在嵯峨野外遇见过名为安室透的青年,也从未同他结伴而行。
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幕府为了从他那刺探藤堂家动向派来的密探,他也从未明知对方是密探,却不由自主地被其吸引。
自然,也从未有过那样一个人,回应了他的感情。

他爱上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或者说,他爱上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这个世界是一个是虚幻的深渊,还是他从一开始就生活在深渊之中?

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旋转。
赤井秀一,你睁开眼睛。


大正 1923   之七

降谷向来早起。
即使是经过了那样一个疯狂沉醉的夜晚,他也绝不会丢下手头的工作,尤其是在自己前一天还硬请出过假的情况下。
不适的感觉自然是留着的,但只要一想起来,首先重新感受到的却不是酸痛,而是被紧紧拥抱时的喜悦。
这天早上在清洗浴室的时候,他打翻了好几次水桶。
“你昨天回来的很晚啊,看完烟花之后去哪里了?”一起工作的另一个男孩打趣地问他:“难不成是去约会了?”
“……开什么玩笑。”他知道自己和赤井的事情是一个字都不能对旁人说的,不仅是因为相同的性别,也因为恋人一再的叮嘱。
“那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啊?”
“昨天我看完烟花觉得一点都不困,所以就到河边散步去了。”他伸手紧了紧工作衣的领子,随口说道,“然后不知怎么就走了很远,然后迷了路……”
“原来你也会迷路啊,”同僚笑道:“降谷你平常不是干活就是念书,我还以为你从来不会在人前露出破绽呢。”
“怎么会,”降谷笑笑道:“我的破绽可多得很。”
“聊什么天呢,还不抓紧时间干活!”旅馆的前辈探过头来:“早上来泡汤的第一批客人就要下来啦!”
两人不再说笑,而是加紧了手上的活计。但没人知道,此刻的降谷却只是在干活时一心想着,午间要如何抓紧时间在赤井家多呆一会。
书斋、起居室、卧室……哪怕是台廊。
只要能多呆一刻,也是好的。

吃过午饭,他便跟往常一样飞奔到了赤井所居住的屋子前,却忽然觉得哪里同往常不一样了。
平日里很容易拉开的拉门……今天忽然拉不开了。不管他花了多大的力气,也拉不开那扇房门。
只有一个可能,屋门被锁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赤井知道自己差不多每天都会过来,所以从来没在这个时间锁过门。
他是突然出门了吗?
穿有印着隔壁那间大旅馆名号羽织的老妇人从面前经过,降谷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问道:“婆婆,请问您有没有看到这家住着的那个男人出门啊?”
“你在说什么呀。”老妇人一脸惊讶地说,“你说我们旅馆隔壁的这间房子?这是个空屋,已经差不多快五六年没人住了哟!”
降谷笑了:“您别说笑话了,这怎么可能呢,这户人家我从春天开始……直到最近几乎每天都过来做客,怎么可能没人住呢!那家人不是姓赤井吗?”
“可是我们镇子上从来没有过叫做赤井的人家啊,”老妇人露出了同情的眼光,“你仔细看看,门牌虽然旧了,不过那上面写着的不是‘仁科’吗?”
“仁……科?”
“唉,仁科老师……原来这里住着是镇上中学的老师,家里有很多书,为人非常好。只可惜之前五年多前全家人都被传染了西班牙流感,从太太到儿子没有一个幸免,都往生了。”老妇人摇头叹息道。
像是浑身的血被一瞬间抽干了一样,降谷几乎站立不住。老妇人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孩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
没事……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个说法的。
老妇人走远后,他看看左近无人,忽然从屋子的侧边绕了过去,双手一撑,就爬过了低矮的木头围栏,然后落在自己先前曾经无数次来过,还除过草、看过樱花的院子里。
樱花树还在那里,但只是一夜之间,院子里的杂草就生得快要没过人的腰去。
凉意逐渐从脊背上爬了起来。
拨开荒草,他踏上了起居室外的台廊。廊下是多年没有打扫过的灰尘,但他毫不在意,脱了鞋,拉开已经变得发黄脆弱的纸门,进到屋内。
同老妇人所说的一样,屋子里是起码五六年没有住过人的样子,不管哪里都是厚厚的尘土,还有蜘蛛网在头顶荡来荡去。他来到书斋的前面,猛地拉开拉门,那里面浓烈的灰味便令他瞬间咳嗽起来。
书还是那些书,自己甚至还记得里面的内容,然而现在它们就这么紧紧得挤在书架上,是数年来从未被人翻动过的样子。
直至走进卧室,脏污的榻榻米上空空荡荡。
不可能,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明明昨天晚上,他还同赤井在这里……
一股浓烈的呕吐感涌了上来,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到台廊边,在荒草地里将自己早上,甚至是昨晚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昨晚吃的东西……?等等!

降谷一路奔回森田屋,几乎跑掉了鞋子。
他猛地拉开马路对面苇田商店的门,对正坐在台前算账的老板一迭声地问道:“苇田先生!昨晚花火大会开始之前你看到我坐在路边吃饭团了对不对!”
“降,降谷君你怎么了?你冷静一下,慢慢说。”可怜的店主被吓了一跳:“昨天晚上我确实看到你了没错,怎么了吗?出了什么事?”
“那么你一定也看到我身边坐着的男人了对不对?和我一起吃饭团的那个!”
苇田愣了一下,忽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降谷君,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什么游戏吗?昨天我确实看到你坐在街边吃饭团,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哪来什么身边的男人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自己明明整个春假乃至之前的两周,都一直和赤井在一起,但现在居然有人……不,是所有人,包括自己曾经和赤井一起泡过温泉的那家浴场服务员,都告诉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一个男人。
仔细回想起来,疑点确实有。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赤井一直在对他说,镇上的人不喜欢他,让他不要跟旁人说遇到了自己的事。他信以为真,之前一直以来,跟谁都没有提起过,然而也正是因为他的从不提起,也让几乎不再有人真的相信他曾经跟一个叫做赤井秀一的男人相处过那么长时间。
真的……太久了,久到他几乎无法自拔。
他爱上的,到底是什么人?
自己之前那么长时间是都在做梦?
还是,他被鬼缠上了身?
如果那是鬼,难道男人是在很多年就已不在人世了吗?
想到这里,他几乎被巨大的恐惧和痛苦吞没,以致无法呼吸。

他在圆山河边,将自己的整个脸浸如冰凉的水里,颤抖着,向着更深的地方,落了下去。

待续 下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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