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韩张]晚春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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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手书：@清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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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主韩张 一 二 主周江 三 四 韩张 五 六 七 八 九
也不知道算不算大招的大招……
其实从前在霸图内部还有同别的战队成员一起唱歌的时候，张新杰极少会主动点歌来唱，韩文清就记得对方应该唱得不错，但具体都唱过什么歌就不大清楚了。
张新杰点的第一首是《当爱已成往事》。等到了副歌部分，韩文清才想起来，他在当年的某几次聚会上确实都唱过这首人人皆知的经典歌曲。
张新杰原本的嗓音就比自己干净清亮不少，难得唱起歌来更是较往常动人许多。虽然技巧同样不足，发音也一板一眼，但不管是节奏还是曲调都掌握得很好。
更重要的是，戴着耳机听张新杰唱歌的感觉，和在人声嘈杂的KTV包房里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他的每一次换气、呼吸、咽口水的声音和声音里细微的颤动，都近在耳旁，音色清澈温柔，仿佛沐浴春天和煦的风中，又似浸入同体温相近，最是温度适宜的温泉。
就像流淌进沙地的水一样……韩文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方又有些红起来的耳朵，心底陡然一阵颤动。
一曲唱毕，韩文清毫不犹豫地鼓掌，张新杰有些微微的脸红，低低咳了一声，说：“好久不唱，献丑了。”
“哪里哪里，我也好多年没听你唱歌，还挺感慨的。”韩文清叹道：“老歌就是好，以前听你唱过几回了还是觉得好听。菁菁刚才唱的那些都是什么啊，怪里怪气的。”
“队长你真应该看看自己刚才说话的样子……确实年纪大了。”张新杰似乎一天都情绪很好，也频频露出笑容，甚至打趣起了韩文清，同先前刚刚重逢时压抑紧张的模样大不相同。
“说什么呢。”其实也隐隐觉得自己刚才那些话中“中年人”的口吻过重了，韩文清不禁有些尴尬地低头笑笑，一边点歌一边随意说着：“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有些事情也不得不接受，至于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就是这个，《坚持到底》。”
唱歌确实能够释放压力，韩文清想，都到了这个年纪，难得还能有这个机会和兄弟一起这样出来玩，看来倒是要感谢菁菁那丫头耍的小花样了。
两个已经快要脱离“青年”范畴的男人并肩坐在小小的透明KTV包房里，如果有旁人路过的话或许会觉得很稀奇吧，但他们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似的，一边点着互相都很熟悉的老歌，一边随意聊着天。
非常舒服，韩文清想，也许不会再有其他人，会像张新杰这样，能让自己在他面前如此完全地放松下来了。
一旦真正投入了兴趣，时间就快得像是一闪而过。不过两人都不是“麦霸”，等买好的时间接近结束的时候，他们也确实已经点不出什么想唱的歌了。
张新杰随手翻着屏幕上的歌单，在“影视金曲”一栏的某个小角落，意外发现了一首某部很老的电视剧的主题曲。
“你点了什么歌？《时差》？”曲子的调子很陌生，韩文清有些稀奇张新杰居然会点那么冷门的歌。
“是一部老电视剧的主题曲，以前陪着父母一起看重播的时候听过……”张新杰握紧了话筒，“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于是他就开始轻声地唱了。
谁而风雨中挣扎，谁在胜利后喧哗。
是谁的天空海阔，是谁瑟缩在角落。
谁的春天刚发芽，谁的季节已变化。
是谁放开又紧握，是谁遇到又错过。
你的清晨我的午夜，不只是时间的差别。
曙光的第一线，请照进我的心间。
你的红日我的冷月，一瞬间两个世界。
是不是时差才会改变这一切。
歌曲旋律很优美，副歌部分宛转高亢，但张新杰毕竟不是专业歌手，高音部分难以完全唱上去，于是就降了一个调，却意外地唱出了某种低沉，而又如泣如诉的挣扎。
不一样，同之前听他唱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韩文清忽然觉得心底就像被巨浪冲刷而又退去，继而再度被风暴撞击的海岸，又像有摇摆的毛刺在某块特别柔软的地方拂过，痒、疼、却又难以满足，难以表达。
副歌部分第二次响起，张新杰声音微颤，像是用最为小心翼翼的感情，轻轻在他的耳边诉说着：“你的清晨我的午夜，不只是时间的差别……你的红日我的冷月，一瞬间两个世界。是不是时差才会改变这一切。”
全身的血液都加快了流动，心脏仿佛被巨木一下下的撞击。他转头向身边的人看去，却见对方正好也将视线从提词的屏幕上挪开，落在自己的身上。
于是他就在瞬间捕捉到了身边人那不同往常的目光。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张新杰看向自己时的眼神。
他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仿佛只要再看一眼，就会被那种说不出的浓重情感和深沉悲伤感染。
不可能……不会的，他想。
那可是张新杰，从相识开始已经有二十年的搭档和兄弟，最勤奋认真、严于律己、放心可靠的张新杰。
韩文清从未怀疑过自己对张新杰的信任，也从未质疑过对方的人品和能力，但那一瞬的眼神中，某种他绝不会看错的东西，却愈发真实。
那是从自己除了妻子以外曾经交往过的几任女友眼中都不曾看到过的东西。
他已经不是不谙世事，不懂感情的年轻人。
很多事情，根本不用对方说出口。只要一段无意中唱出的副歌和一个瞬间的眼神，就什么都明白了。
伴奏还在继续，但张新杰却没有再唱下去，而乐曲放完，他们的时间也正好结束了。
然而最后这不过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韩文清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张新杰面色有点发白，张了张口，一时间没说出话来，直到深深呼吸，定了定神，才默默放下话筒，将自己有些发烫的手机递给韩文清看。
“……我们去楼上吧。菁菁发来了他们吃饭的餐厅位置。”
韩文清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但在碰到对方指尖的那一刻，他后背一跳，险些没有抓住那个巴掌大的设备。
“哦……好的。”他有些愣愣地应道。
上楼、找餐厅、点菜、吃饭，韩文清的反应一直有点慢。
他想不通。
“那可是张新杰啊……”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了无数次一样的话。
但那其实都并没有什么意义。张新杰确实是张新杰，一样的张新杰，有着和世界上的所有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困扰、悲喜和情感。
直到吃完饭，张新杰用手机和菁菁联络上，说“我们要走了，你那边结束了吗”的时候，韩文清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
结束了聚会的韩菁菁有些紧张地站在父亲面前，然而出乎意料的，韩文清虽然态度和言辞都很严厉，却并没有比那更加过分的教训。
“下次有什么要求直接跟我说。”面对女儿的，韩文清总算是找回了一些正常的思路，“你这种做法，往好里说是聪明，往坏里说就是欺骗。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不再追究，但不管是韩家还是于家都没出过骗子，希望韩菁菁你下次好自为之。”
小姑娘似乎很少被父亲说到如此地步，委屈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张新杰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刚想要说什么，却一个犹豫，生生忍住了。
“……回家吧。”韩文清转身向电梯走去。
“队长。”张新杰跟着两父女走到电梯口，忽然出声，“你和菁菁先走吧，我想去二楼的书店逛一圈再走。这下面就有地铁站，我一会看完就直接回去了。”
“……你一个人注意安全。”韩文清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知飘往了哪里。
“好的，谢谢。那么菁菁……再见。”
进了直达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韩文清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合上的电梯门，就听到女儿在自己身边小声问道：“爸爸，张叔叔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什么他怎么了？”
“我觉得他眼睛红红的……就像哭过似的。”
“怎么可能，”韩文清说：“我之前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可完全没哭过。”
“脸上是没有泪痕啦，但那个表情……真的就像哭了似的。”菁菁有些担心地说道：“他是不是哪里疼啊？”
“别瞎说。你张叔叔他是个特别坚强的人，以前就算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也总是能坚持到最后。”
听到父亲如此肯定的结论，韩菁菁终于不再说话，直到两人坐上车，才不安而又微弱地出了声：“今天同学跟我说了……学校五一放假的安排。”
“哦。”
“那之前说想去X市玩的事……”
韩文清看了女儿一眼，看见她脸上畏畏缩缩的小表情，终于对自己之前严厉的语气有些后悔。
“我下周安排一下工作，然后问问你张叔叔……他就是X市人，说是正好五一也要回老家。”
“诶！那就是说可以和爸爸还有张叔叔一起去兵马俑玩了吗！”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说到要出去玩的事，刚才那种可怜兮兮的模样就立刻一扫而空了。
“……先问问看。”韩文清停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不怎么确定的答案，“也要问问你们老师，能不能让你前后几天请个假……”
当然，尤其是张新杰那边，更需要仔细说好才行。
TBC
有些想说的关于歌的事最后说。
最近这两更里面几首歌大家应该都很熟悉，尤其是《当爱已成往事》和《坚持到底》两首的歌词是什么感觉的，大家都懂。《时差》这首歌确实有，是06年一部电视剧叫《第二春》的主题曲，我自己也没看过，但一说名字大家都能懂说啥的了吧哈哈，演唱者是沙宝亮，但由于时代太久远了，连清晰的全歌资源都找不到，QQ和网易上有模糊的录电视版本，有兴趣的可以去听一下简单感受旋律。
至于为什么在这么一段重要的告白里面一定要用沙宝亮的歌，是因为这篇文章的由来就是我偶然听到他的一首叫做《晚春》的歌，歌的主题就是……黄昏恋（关键是我觉得歌很好听词也不错挺动人的）……于是韩张就……黄昏恋了……（抽
以下是歌的地址：晚春
《晚春》这首歌本身估计文章情节里安不进去，所以就在这也把歌词帖给大家看看，随意感受哈哈哈。
沙宝亮 - 晚春
作词：文雅
作曲：沙宝亮
轻咬住我的嘴唇 手指游走过我体温
当我为你拿手当枕 天色将晚这是一个晚春
伤口要不会再痛 才能够收敛成疤痕
你眼角的鱼尾皱纹 为来过的笑容做证
若你肯若我能 若两个都有过去的人
都在忍都在等 世故里的一点真
你上升我下沉 何止此刻销魂
你不问我也认 想和谁度余生
这年头谁都不笨 却又都少了些单纯
我想我有这种资本 为了你豁出去奋不顾身
我了解所有凡人 自私和爱都是本能
而我所有的未完成 不如让你来做尾声
若你肯若我能 若两个都有故事的人
都在忍都在等 浮华里的一点真
你上升我下沉 何止此刻销魂
你不问我也认 共赴余生
千万人这座城 终于成全又一对我们
又黄昏 姗姗来迟的又一春
（黄昏恋尺度就是不一样，那么温柔的歌里居然还开了一把小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