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HA/出胜]The Gazer·凝视者 （四）
我还没有放弃希望。
原作未来几年后背景，私设如山，慎入。前文为《逆光》，详情可点入合集查看。谢谢大家愿意看这么一篇随性而至的枯燥文章。
最近几更写得非常卡，无法维持频繁更新，见谅。
修改待定。
09
出了公寓楼的大门，爆豪这才发现自己不仅是今天的客人里第一个离开的，甚至因为走得太过匆忙，都忘了同欧鲁迈特和相泽再打个招呼。
“算了，之后总归还有见面的机会。”他擅自为自己找好了借口，怀着有些歉疚的心情踏上了的电车。
列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雨势不大，但雨丝却很细密，在行进中的列车玻璃窗上留下被针划过一般的痕迹。
爆豪靠在车窗边，注视着雨丝，想到那个一直留在记忆中的日子，好像也飘着雨。
难道是因为某种过于强烈的情感遗留而造成的巧合吗？他不确定，接着却因为自己太过无稽的想法自嘲地笑了一声。
出了预定到达的车站，从路边的花店顺手抄了一把百合花，他拐进坡道上的小路，一直通往目的地所在的寺院后门。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所以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小松”家的墓碑。墓地的边上有一棵不大的松树，在初夏绵密的雨丝之中愈发青翠欲滴，有雨水滑过松针，汇聚成小小的水珠，落在自己刚刚放在墓碑前的百合花瓣上。
“晴美小姐，很抱歉，我又来了。”他闭目合掌，在心里默默回想着那个人的样子和声音，“希望没有打扰你。”
其实逝者的相貌究竟是什么样子，他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留下对方经常穿的衣服款式，还有“很漂亮”这样的印象。
真是不应该，他想，明明发誓要一直记住的就是自己。
虽然从来没有人要求过自己要去记住。
毫无理由的，仿佛被某道视线注视的感觉从心中如电一般地闪过。
啊啊，为什么会忽然想起那个人，他有些困惑，也许是之前刚刚同他见过面的关系吧？
但他不可能在这里。自己和小松晴美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应该没有人会知道，因为直到结束英雄助理的研修，到成为正式英雄之后的这些年里，他从没将那件事告诉过任何人。
当年，警察和媒体没有将那件事同自己联系在一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是由于自己犯下的怎样的错误才导致了后来那样的结果。
像是心中一道不曾愈合的伤口在隐隐作痛，爆豪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对着墓碑深深低下头去。
10
自从进入个性社会后，人类的欲望随着个性的诞生如同被黑水浇灌的恶之花一般蓬勃盛开了。
在拥有个性这件事变得普及之前，所谓的灰色地带就已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很长时间了，但英雄在权限之内能够做到的，却只有制止正在发生的犯罪，至于那些沉在油腻肮脏的水面之下的世界，虽然人人都知道他们存在，但在动静不大或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有危害到他人的时候，即使是英雄也无法随意出手。
空气中刚开始飘荡起属于冬天味道的某个深夜，爆豪结束了一天日常的工作，刚刚换好便服，从事务所出来，在离家不远的某个阴暗的巷子附近听到了有人正在被拳打脚踢的声音。
虽然已经很累，且并不在执勤时间，但身为一个名正言顺的“正义的伙伴”，他终归不能坐视不理。
巷子很窄，但很深，两边的墙壁上嵌着乱七八糟的管线，空气中弥漫着冰冷潮湿的味道，还有某种莫名的馊味，大概平常几乎不会有人经过。说实话，如果不是身为英雄而锻炼出来的对危机的高度敏感，或许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那正遭遇群殴之人发出的微弱呼救声。
由于不想打草惊蛇，爆豪并没有在一开始就发动个性，而是敛去了脚步声，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慢慢靠近施暴现场。到了大概十米不到的地方，他已经能借助极其昏暗的临街灯光看清实际的情况——那是高矮胖瘦各不一致的四个人，正在轮番殴打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单薄人影，而再走近一些，他甚至辨认出，被打之人竟是一位有着瘦弱脊背和蓬乱长发的女性。
爆豪轻轻地啧了一声，手心开始爆出细小的火花，而正专注于殴打和咒骂的施暴之人直到这时才发觉身边居然毫无预料地出现了一个人，吓了一跳。
“你，你是什么人！”
尚未成为正式英雄的爆豪并不想迫不及待地亮明身份，便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谁都不是。”随后轻轻抬手，只是宛若打了个响指般简单的动作，就有一道几乎笼罩整个暗巷的火光在他们的头顶炸响。
虽然他很好的控制了力道，另爆炸声势大破坏小，但那四个打扮得像是流氓组织小喽罗的胆小鬼却像是被吓破了胆，二话不说拔腿就走，只是在临走前像是还不过瘾似的对着那个地上的人影啐了一口：“别以为我们下次还能放过你！”
等人跑远，爆豪蹲下身，伸手推了推那个仅剩颤抖的脊背还能证明是个活人的身影：“喂，你还好吧？还有意识吗？需不需要去医院？”
被打的女人并没有晕过去，只是持续发出低低的呻吟，而过了一分多种，经过一阵缓慢地挣扎，她才终于能勉强伸直身体，转过身来。
“……谢谢。”女人的嗓音声低沉沙哑，即使是刚刚经受过一轮堪称惨烈的痛苦，却依然存在着某种雌雄莫辩的性感。
女人靠在巷子潮湿阴冷的墙壁上，勉强支起身体，才令爆豪看清她的模样。她身量很高，却瘦得吓人，在已经入冬的时节里没有穿外套，而是松松套着一件质地单薄的淡蓝色连衣裙，脸上大约曾经画过稍显浓艳的妆容，但此刻早已糊掉，只剩下被蹭在脸颊上的泥灰和擦伤。她颦住眉头抹去嘴角渗出的血珠，努力将头抬起来，眯着被打肿的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将自己从暴徒手中救下的年轻英雄，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居然是你？”
“哈？”爆豪觉得对方大概不会在这么凄惨的情况和昏暗的光线下还能认出自己这个尚不怎么出名的助理英雄，但下一秒中对方却是明明白白地报出了自己的英雄名。
“你是爆心地……对吗？”
“……你认识我？”
“你……不是雄英毕业的吗？我的男朋友是个英雄宅，他能报出每一个英雄毕业生的英雄名。”
一说到英雄宅，某个淡淡的记忆在脑中复苏了。爆豪摇了摇头甩掉那个曾经也是个著名英雄宅的青梅竹马的面容，在女人的面前低下身，说：“我是谁不重要，你现在应该去医院。”
“我……不能去医院。”女人听到医院两个字，忽然颤抖起了身体，像是秋风中的枯叶，“我不去医院。”
“……那就是警察局。”爆豪无奈地说：“我有义务向警察报告刚才发生的事情。”
女人无言地看了他一眼，重新低下了头，抱紧了从一开始就抱在胸前的一个被扯坏了肩带的白色时装包。
“你不冷吗？”
女人默默地摇了摇头，努力撑住后背蹬着双腿想要站起来，却力不从心。爆豪终归有些于心不忍，二话不说伸出手臂，将那个单薄的身体架了起来。
虽然看上去很瘦，但女人的体重比预料中重。她的身躯依旧不住颤抖，皮肤的温度很低，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体内燃烧。
也许是受惊过度，女人的身体十分僵硬，话也很少。爆豪已经打定主意要带她至少去警察的巡逻站做个笔录，便一边架着她的半身走出巷子一边打了个电话，拨通之后同对面说了几句话，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春，我叫春。”女人的声音低沉细弱，爆豪好不容易才听清。
”她说她叫春……姓吗？你姓什么？”
当他再次回头想要提警察帮忙确认女人的个人信息时，却发现对方已经凭空消失在了冰冷的夜空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