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赤安]意识边境·Border of Consciousness 6
昨晚的被屏蔽了重发一次
本子脱稿了，欢天喜地来更新一下！壕更！
帝都的小伙伴周末囧神摊位CO07见！魔都的旁友们CP18.5摊位I31-32见！！
两人最终还是没有吃上拉面。
安室恢复身份之后重新租住的公寓位于新木场附近，从霞关过来不管是开车还是乘坐地铁都很方便。赤井判定现在这个时间已经不可能还有医院或是私人诊所营业之后当机立断，征得了安室的上司同意，便不由分说地将男人直接送回了家。
崭新的福特野马平稳地停在了公寓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赤井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见安室明显有些因体力不支而使不上力地缓慢挪动着双腿，刚想前去搭把手，就见对方虽然满面疲倦之色，却依旧向自己投来了一个凌厉的眼神。
不需要你假惺惺地来帮我。
无论对方能否说话，赤井都已经很清楚地接收到了这个意思。
赤井从鼻子里轻轻地哼出一个淡笑，举起双手摇了摇头，看着对方一点一点艰难地将自己的身体挪出车子，却在接触到地面的刹那又是一个趔趄。
男人一把搀住逞强过头的年轻公安，眉间的皱纹鼓起又平复。
“你到底几天没吃饭了？”他冷声问道。
一如他所料，没有得到那个人的回答。
“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好好休息过？”
对方依旧沉默着，除了露出一丝略带嘲讽的微笑，连一个点头或者摇头都没有。
果然不能对这个人的合作心抱有一丝期待。赤井啧了一声，愈发用力地撑起黑肤青年的半身，一边向电梯走去一边问道：“你是想死吗？”
他想死吗？
不，他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他和他，两个人都是。
如果没有死去的觉悟，他是不可能从那些沉沦于血与黑暗的时光里走出来的——关于这点，世界上应该还没有人比赤井秀一本人更加清楚的了。
“你住几层？密码多少？”按电梯的时候，赤井问道。
大楼的保全设施十分完备，要从停车场上到住宅层必须输入密码。
安室连嘴都没有张开，而是想也不想地用指尖在赤井架住自己的手臂上敲了几下。
摩斯码。
……还真是符合他们曾经身为卧底的信息交流方式。
在两人的一生中，那段时间虽然并不长久，但却如烙印一般地在他们的身上打下了抹不去的痕迹。在未来或长或短的职业生涯乃至生命轨迹之中，即使他们并不情愿，那些过往还是会如同记忆之海中时不时翻涌上来的水泡，在水面上破裂，泛起细微的波澜。
打开那间面积不大的却装修简洁时尚的1LDK公寓，安室甩开了赤井一直搀扶着自己的手臂，对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可以走路了，然后将鞋子随意脱在玄关，顺手打开了空调和吸顶灯，一边拉开原本已经松散的领带一边将身体重重地摔在小客厅靠墙的沙发之上。
空调嗡嗡地运作起来，房间里原先淡淡的浑浊湿气和灰味很快散去。赤井注视着安室一系列的动作，低低地轻咳一声，顺手收拾了玄关两人的鞋子，走到房间的主人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你家有什么吃的吗？咖啡呢？”
安室在面无表情之下带着些嫌恶意味地挑了挑眉，胡乱指了个方向，然后掏出手机，在记事APP上慢慢吞吞地打了几个字。
「好歹谢谢你送我回来。不过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明天你我都还有工作要做吧。」
赤井发出一声哼笑，转身走到同小起居室相连的厨房空间，拉开冰箱，只见里面除了矿泉水和啤酒，别的什么都没有。
“我正在休长假你不知道吗？”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悠悠响起，“至于你，我已经对你上司说了你暂时失语这个情况，他说准你病假，让你明天医院一开门就立刻去看医生。”
他走回安室面前，用肯定的语气续道：“你家什么吃的都没有，就连待客用的咖啡也找不到。”
「冰箱边的柜子里面有泡面，还有磨好的咖啡粉。咖啡滤壶在水池边，想喝可以自己泡。」安室继续在手机触摸屏上移动着手指。
“……泡面并不能算什么正经食物。”赤井冷冷地说：“另外，你对自己暂时失语这件事的接受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没办法，谁让我心理素质就是好。」安室摸了摸自己暂时无法震动的喉咙，自嘲着打字。
“心理素质够好就不会失语了。”赤井将手插进口袋里，转身走向玄关，丢下一句：“我去趟便利店，你坐着别动。”
穿好鞋正要拉门的时候，他听到原先有些过于安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安室猛地按住他的肩膀将他转过来，亮眼的手机屏幕几乎是贴到了他的眼前，映着年轻公安有些咬牙切齿的端正面容。
「我怎么不记得你是个这么多管闲事的人。」
他收回手机，加了两句话。
「出去后就别再来了。你不要忘记我可从来没有原谅过你。」
“你觉得我需要你原谅我吗？”赤井冷笑了一声。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觉得恨我会好受一点，那就恨吧。”他回头看了一眼捏着手机想摔又没有摔，嘴唇颤抖满面怒容的青年公安，开门又关门，径自丢下话语。
“我很快回来。”
公寓楼离海不远，温度适宜的空气中饱含着湿润而微咸的味道，夏夜微风扑面而来，十分惬意。赤井刚刚走出公寓就随手掏出烟卷，却因为找不到吸烟区而只能将滤嘴叼在唇边，淡淡的烟丝味道便从鼻子下端缓缓飘过来。
自己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对于安室的这句评价，赤井曾经也是同意的。但凡事总有例外，比如在面对那个自己曾经表达过很多次“不想同他为敌”的男人面前。
赤井秀一自认不是个情感丰富的男人（出于各种需要施展手段同作为目标的女性周旋这种情况不算在内），然而他却知道，对一个人的恨意可以非常单纯而又深重。
相比其他很多情绪，憎恶也许是最简单明了的一种感情了。至于那个人究竟是用怎样愤恨不已而又无可奈何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他也心知肚明。
因为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对方那样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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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着当年情形露出苦笑的赤井秀一拎着便利店的袋子，直接输入只记一次就已经不会再忘的密码重新进入了大楼。他抬头四下扫视了一眼公寓楼入口附近所有的安全摄像头，将位置和方向默默记在了心里。
乘坐电梯来到13楼，他敲了敲1304号房间的门，心想那家伙不会真的不给自己开门吧。
然而门开了，这几乎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咖啡香味。男人低低地泻出一个笑声，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把需要加热的东西放进微波炉。
“这个时间拉面是吃不上了，不过意大利面的便当倒是还有。”男人在水池附近的碗橱里找到了盘子和叉子，冲去浮灰之后把便当盒里热好的面倒了出来，然后把蔬菜沙拉倒在面的边上。
“吃吧。”男人难得收起了身上冷峻的戾气，面目温和地说，“谢谢你煮的咖啡。”
有着浅淡发色的青年看着面前身为不请自来的客人却仿佛把这间公寓当作自家一样自在的男人，不动声色地“嘁”了一声。
他又拿起了手机，刚要打字，却被男人按住了手背。
“先别说话了，吃饭吧。”温热干燥的掌心落在自己微凉的手背，温度沿着手臂的皮肤一路传递上来，令他觉得整个头皮连带后颈都在发麻。
眼光一闪，他低下头去，终于不再说话。
他还是赢不了他。即使过了那么多年，又有那么长的时间不曾见面。
但他很确信，自己依旧没有放下对他的恨意，然而那却已不再是简单的愤恨和敌意，而是复杂的，混杂着很多潜意识中自己察觉和不曾察觉到的东西。
挫败、不甘、懊悔、戒备心、逞强好胜……
他不想同他如此接近的，一点都不想。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
他究竟想要怎样呢？
安室大口大口地吃着便利店便当里口感粗糙的食物，但因为实在饿了许久，却是越吃越无法停下来。
赤井坐在他身边喝着咖啡，见到平日里十分注意形象的青年这般饥不择食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之前吃的最后一顿饭是什么时候？”
青年顿了顿，没有摸手机，而是顺手在茶几上敲出了代表回答的信号。
「昨天夜里。」
“吃的什么？”
「饭团。」
好了，不用再问了。赤井已经很清楚地知道年轻的公安在最近这段时间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了。
他站起身来，走回灶台边，将之前在便利店顺手买的一小盒牛奶倒进玻璃杯，在微波炉里温过，放在了青年已经吃得差不多的餐盘边。
“别再喝咖啡了，喝点牛奶养养胃，然后早点睡觉吧。我明天过来接你去医院看病。”
青年盯住他的脸，没有摸手机也没有敲摩斯码，而是用英文做出了一个十分明显的口型。
「Why you？」
为什么是你？
“没有为什么。也许只是因为我有空罢了。”男人冷淡地回道。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你很快就不会再见到我了。”赤井笑笑，“这回……你就当作是个巧合吧。”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