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不为少年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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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A/出胜]逆光·Backlight (三)


我还没有放弃希望。

原作未来几年后背景,私设如山,慎入。

 主要走感情向,如果有车会在链接里。 

祝我文力够用。


 前文一          前文二 


07

 

整个圣诞假期,绿谷都被梅丽莎拉着在纽约到处闲逛,总算是在至今为止的海外进修生活中留下了一抹难得轻松的度假回忆。不过由于同凯拉约定了和朋友们一起过新年,他便赶在旧年结束的前两天,带着愉快的心情和一堆旅行照片回到了学校。

这个城市的冬季比绿谷出生长大的日本小城更冷,并且还会下很大的雪。由于正处寒假期间,学校图书馆并不是全天开放,但因为可以节省不少暖气费,他之前就已经习惯在不打工也没有训练的日子里,带好足够一天使用的随身物品,在图书馆里一直呆到闭馆,即使是在刚结束旅行不久新年前夜,他也毫不懈怠地在那里自学到了傍晚。

冬季日短,随着最后一抹日光的消失,斯派恩学院图书馆新馆巨大的双层隔热落地玻璃窗外安静地落起了雪花,美得如同仙女裙摆上飘动的蕾丝。当绿谷从犯罪心理学课本中昏天黑地地抬起头来,一瞬间竟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放在身边书桌上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虽然图书馆里并没有多少人,他还是手忙脚乱地飞快按掉了消息,然后才在即时通讯应用里打开凯拉发来的图片和消息。

“Hey!图书馆今天提前关门,你应该快出来了吧?我们在“子弹”酒吧,门口检查ID的小伙子是丽兹的表哥,我们都说好了,直接跟他说你找丽兹,他会让你进来的!一个小时内不到的话,不先喝一Shot伏特加不会放过你的哟~!”

绿谷看完消息,不觉微笑起来,就正好听见图书馆的广播系统分秒不差地响起了即将闭馆的通知。他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一边收拾着书本一边习惯性地顺手打开手机上的社交APP拨了几下。由于时差,日本早在五个小时前就已经迎接了新年,所以朋友们的主页上大都晒的是红白歌会、跨年荞麦面和初诣,间或几张在时髦地标前参加跨年庆典的时自拍。

背起背包,年轻的英雄戴好妈妈特地给自己寄过来的手织毛线围巾,在手指不停地给朋友们依次点赞的同时尽可能注意着脚下湿滑的雪水。然而,就在他走出图书馆大门还不到二十米的时候,一张照片冷不丁跳入视线,令他脚下一滑,虽然没有完全摔倒,却直接跪在了一洼覆盖了薄薄浮雪的积水中。

 

在毕业之前的那场争执中,自己并未解释过一个字,从头到尾都是爆豪单方面的咆哮,最终以身后被拆了一半的都市地形训练场作为结束。相泽老师丝毫没有因为他们是毕业生而宽大处理,而是罚他们在作为雄英学生的最后一个礼拜里承包了整个三年级教学楼的厕所。自那之后,自己应该就被爆豪移除了Follow,至今也没有加回来。

照片是被拳藤、蛙吹或是其他什么人点赞,继而推送到自己面前的,看样子对方应该是女同学们的社交圈里认识的人。

爆豪表情僵硬,看起来跟先前在毕业典礼上被切岛拖来自拍时差不多,但与那时不同的是,这张照片里的他,在笑。

或许并不是出于真心,而只是被穿着振袖友禅染和服的女孩子强迫着在初诣的神社前拍了合照。由于凌晨拍照时光线不足,抖动明显所以画面有些糊,但那大约确实是个笑容。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他也觉得自己应该能够接受,但真要面对现实的时候,内心受到的打击还是超出了想象。

这就是……新年礼物啊。

他在水洼里跪了整整十分钟,直到双膝几乎麻木。雪花不断地飘在他的头和肩膀,然后融化成冰冷的雪水,濡湿了头发和衣服。风变大了,挟卷着雪片不分方向地乱飞,钻进围巾的缝隙里,直到身体终于无法抵抗冷意,而瑟瑟发抖起来。

 

 

08

 

绿谷最终还是没有在一个小时内赶到举办跨年聚会的酒吧。

“子弹”是在本城年轻人中小有名气的Club,一年356天都挤满了在附近商学院和医学院就读的学生。绿谷没有带伞,因此不得不在冒着大雪在初沉的冬夜中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那个自己从未踏足过的场所。他一身狼狈,忐忑地在距离已经排起长队的Club门口二十多米的地方张望了一下,就见那位正在维持秩序的高个年轻人先看见了自己,反而主动朝他招了招手。

“你是Deku吗?‘那个’欧鲁迈特的学生?”

“我……”他没想到自己头一次未到年纪去Club还能遇到欧鲁迈特的粉丝,满心尴尬,正下意识地低了低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就被年轻人在肩膀上拍了拍,随后他便感到有一阵暖流顺着对方的手掌传遍全身,刚刚还冷到发抖的身体瞬间轻松了不少。

“放心,丽兹跟我说过啦!进去吧,朋友们都在等你。”

朋友,他一边同对方道谢一边想,这真是一个会带来温暖的词啊。

进入“子弹”,绿谷觉得自己仿佛从被冰雪覆盖的森林瞬间进入了温暖的魔法小屋。Club为了迎合新年主题做了华丽的装饰,虽然距离午夜时间尚早,但内部已经热闹得仿佛圣诞节前的集市。

凯拉眼尖,一见绿谷出现在大门附近就热情地挥起手来,却在看清友人的实际状况后吓了一跳。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为了炒热气氛而主动想要被罚酒,但外面那么大雪,你为什么没动用个性加快速度过来呢?该不会是为了要享受在雪中漫步的情调吧?”凯拉半开玩笑地摇头道,帮绿谷脱下已经差不多湿透的厚外套和围巾。

“我……忘了。”绿谷拨了拨由于被雪完全淋湿而贴在额角的头发,苦笑着说。刚从水洼里爬起来的他确实是因为魂不守舍而冒雪走了一半的路,后来则纯粹是因为雪后道路过于湿滑泥泞,使他也无法顺利使用个性,便干脆放空了大脑,任凭思维如同管弦乐团正式开始演奏之前的调弦,一片嘈杂。

凯拉看到绿谷被石子打破冰面般的脸色,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不再调侃,而是赶紧招呼能控制热能的丽兹过来,用个性给他烘干衣服和头发,顺便还在他的脑袋上呼噜了几下,笑嘻嘻地看着友人的头发像是在睡觉时被压到一样的炸起毛来。

“抱歉,麻烦你们了。”绿谷还不太适应身边的环境,揉了揉鼻子,小声地说。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凯拉抿嘴笑道,“喝酒就好,来!”她将一个倒满了伏特加的shot推到绿谷的面前,“虽然罚你迟到是主要原因,不过看你之前在雪地里被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冷风,喝点酒也确实可以让身体暖和起来。”

只是闻了闻从酒杯边缘溢出来的气味,绿谷脸上近乎坍塌的苦笑就已经扩大到再也维持不住任何正常的表情:“……饶了我吧,我之前可是一次都没喝过酒啊。”

“要不这样吧。”茅原忽然从两个姑娘的身后冒出来:“出久君之前应该确实没喝过酒,一上来就纯伏特加Level太高了,要不还是从啤酒开始吧?”

凯拉何其敏锐。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色坦然的茅原,还没等绿谷向对方投出感激的神色,就坏笑着撩了撩头发,说:“那也行啊,不过我酒点都点了,不如就让Masa你来替出久把酒喝了吧?”

“那没问题。”茅原有些僵硬地避开了凯拉带有揶揄意味的视线,从善如流地拿起酒杯,仰头干光,然后面不改色地叫酒保拿来一个五百毫升的啤酒杯,给绿谷倒了一杯有着清爽色泽的黄啤。

“要一口一口喝还是一口气喝完都随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还没等茅原把体贴的话说完,就见绿谷无言地注视着酒保注满酒杯的动作,等满满五百毫升啤酒刚被送到自己面前,便立刻非常豪爽地举起杯子,完全没有犹豫地一口气喝完,然后将酒杯在吧台上用力一放,发出哐的一声重响。

“喔哦!”没有人料到面前有着一张娃娃脸的青年会做出如此令人意外的动作。Club里光线昏暗,但即使如此,朋友们还是能够看到绿谷在猛地喝完整杯啤酒后立刻变红后又渐渐转白的脸色,还有他明显开始迷糊的神情。

丽兹眉头微皱,凑近凯拉,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两个女生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一左一右凑到了他的身边,有些费力地架起同她们身高相差无几,却因为肌肉结实而十分沉重的年轻英雄。

酒精的作用立竿见影,先前十九年来都没有正式摄入过酒精的绿谷脚步虚浮,显然已经由于脱力而无法自己支撑起身体。两女孩只是将他从吧台搀到Club一角相对僻静的卡座就已经一头是汗,天生无个性,也几乎没有什么体育锻炼的理科宅男搭不上手,便去问酒保拿了几块热毛巾,给两个女生一人一块,随即紧贴着绿谷坐了下来,将毛巾轻轻放在年轻英雄的额头。

“之前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丽兹将手肘支在卡座大理石台面的桌子上,微微向前倾身问道。

“什么……什么事?”绿谷视线飘忽,只觉得先前自己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无处着力,眼前的灯光和人脸也如同打了一重又一重的分散滤镜,看不清轮廓。

“没,没有什么事啊……”他用力的摇了摇头,像是否认,又像是想用力甩脱什么令他觉得难受的粘稠事物。

朋友们面面相觑。

新年特别活动中计划的跳舞时间快要到了,Club里的舞池上方,彩灯开始旋转着投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远远地在青年的脸上落下明暗不一的色块。身边聚集着的友人们发现,这个平日里善良、温柔又有些害羞的青年的眼角忽然出现了闪烁的水光,沿着脸颊边缘缓缓地流下来。

“Deku,你……果然是出了什么事吧!”凯拉大叫道:“难怪丽兹和我之前都觉得你表情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家那边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你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我们好帮你啊!”

似乎连自己都没发现眼角有泪水留下来,绿谷摸了摸自己的脸,怔了半晌,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逻辑通顺的话。

“不是……家里。什么事情……都没有。”明明由于酒精的麻痹作用而大着舌头话也说不清楚,绿谷却依旧努力着想要表达自己没事,让朋友们不要担心的意思,直到他发现眼前的事物还是变得越来越模糊。

好像快要沉没了。身体也好,意识也好。

“胡扯。”凯拉皱着眉头,刚要继续好心地询问,就看见眼前不胜酒力的年轻英雄身体一沉,几乎是在瞬间就已经咚的一声,一头栽倒在了卡座台子上。

TBC


 
标签: 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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