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乔高]谁动了你的灵魂 下 END
一天一章发完啦！
本人旧文《谁动了我们的灵魂》同世界观（近未来软科幻AU）番外，曾收录于乔高乔合志《Everything I Never Told》中。全职动画开播回暖，一年前的旧文翻出来掸掸灰。
正篇全文链接见下：
第一章 江周 第二章 江周 第三章 江周 微喻黄 第四章 江周 微喻黄 第五章 江周 微喻黄
第六章 喻黄 第七章 喻黄 第八章 喻黄 微韩张 第九章 喻黄 第十章 喻黄 微双花
乔一帆迈着沉重的脚步，几乎是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微草主楼。他在食堂里找了个角落坐下，看了一眼宽敞的大房间内稀稀落落的人影，从内心到手掌都在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英杰，英杰他真的……”
但他从未见过像高英杰那样的生化人。
之前留在餐桌上只剩下一点点柠檬果汁的玻璃杯显然已经被来回巡视的量产型服务生化人收走了。他们的内部被输入了程序指令，要收拾桌子，要帮人点单，要打扫，要制作食物，还有做这些事的方法。
英杰是生化人……即使是特殊的生化人，但他在对待自己的时候，他温和的笑容，对自己说的每一个安慰的话语，在自己需要时贴心送上的帮助……
难道这一切一切，令自己心动的所有事情，都像这些食堂里只能依照既定命令行动说话的生化人一样，是被设定好的吗？
自己生病后同高英杰在一起创造的回忆，一起经历的事情，也都是被设定好的吗……？
自己会喜欢上英杰……也是都是被预料到的，设定好的事情吗？
英杰在自己吐露真心之后露出的少见的稳重表情，也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地步了吧。这么想的话，如果说高英杰这个存在的本身其实是一个高端实验的话，那么自己的反应都是这个试验的一部分而已吗？
相比高英杰，我自己，“乔一帆”这个存在又是什么？
太悲惨了，实在没有什么人比自己更加凄凉了。
身体在止不住的发抖，乔一帆几乎有些承受不住，只能伏在餐桌上，想要努力把心里面那些几乎就要溢出来的悲伤和痛苦逼回去。
这可是公共场所，而且是自己努力奋斗工作的单位，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只可惜，越不想要什么的时候，就越来什么。
“唉？一帆？今天不是休息日吗，你来这里做什么？”年轻的同事在嘴里像是嚼着口香糖一样的东西，正在把头戴式耳机取下来。
“刘小别前辈……”乔一帆坐直身体，抹了把眼睛。
还好，并没有什么不该出来的东西。
“你怎么了？趴在这儿，是身体不舒服吗？”
“并没有……倒是你，怎么会在休息日还来单位食堂？我以为您休息日都会到外面去玩的。”
“嗨，那什么，我确实是打算出去一趟来着……那个之前缠着我的蓝雨实习生跟着他们公司的大区经理到这边来出差，非要我带着他出去玩。不过时间还没到，我就先到这里来吹吹空调——我那间屋今天送风系统出了点故障，热得要命。”
乔一帆闻言，停了一下，却忽然站了起来，一边向柜台走去一边说：“说得对，我也忽然觉得好渴，想要再去买杯饮料……”
到了柜台，负责点单的生化人仿佛扫描仪一样在乔一帆的脸上打量了一下，还没等他把要点什么单的话说完，就已经操作起了面前的终端，下了单。
也许是在微草食堂工作的生化人内部程序设置的快捷方式太贴心，当乔一帆把自己刚才下单的东西拿到手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原来依照自己和高英杰经常点的那样，下了一杯柠檬汁和一杯橙汁。
带着些莫名伤感的情绪，乔一帆拿着两杯清凉饮料回到了刚才的座位，刘小别依旧坐在那里，正在调整耳机的音量。
“小别前辈，我刚才去买喝的，不小心下单下多了……刚才你不是说热吗，那这杯橙汁就给你喝吧。”虽然这是高英杰喜欢的口味，他在心里默念道。
刘小别在乔一帆把饮料杯推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奇妙表情。
“……谢谢你啊，一帆。”他明显有些尴尬地说：“我……其实不太爱喝橙汁。”
“这样啊……”既然如此，乔一帆也没有太过勉强对方，只是有些遗憾地说：“那真是挺可惜的，我们的食堂卖的果汁可是很好喝的，我都还奇怪除了我和英杰都没见你们喝过……”
仿佛被什么人突然按下暂停键一样，乔一帆愣在了那里。
除了，我和英杰，没见过，别人，喝果汁。
刘小别好像也发现了什么，急急忙忙地丢下一句：“不好意思这个果汁我真的不太能喝你既然喜欢喝又口渴那就多喝一点吧哎呦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先走一步再见。”然后如同旋风一般地落荒而逃了。
乔一帆过了一小会儿才恍然大悟一般猛地站了起来，追着刘小别出去的路线朝通往外面马路的研究院正门跑去。
“刘小别前辈！小别前辈！不好意思麻烦请等一等，我有件事想问一下……”
其实并不只一件事，他有好多事，都想要问刘小别，还有袁柏清、王杰希……以及这几个月以来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们。
他想问他们——
“我，乔一帆，到底是什么人？”
是不是大家都知道……除了自己以外大家都知道……
肚子饿的时候，不管吃再多食物都不觉得饱，一定要喝一杯那种饮料——其实那根本就不是给人类喝的饮料，而是生化人日常活动的能量来源，生化人专用营养液。
BB账户没有记录，也许并不是因为被清空，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记录吧？
其实仔细想来真的不只这些。还有很多很多的细节，很多事情，都被自己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也许自己早在意识的深处就已经有所察觉，但却拒不承认罢了。
话说回来，所谓的自我意识，又到底是怎样的……
“滴！警告，请不要跨越红线！警告，请不要跨越红线！”
不知不觉，乔一帆已经冲到了研究院的大门外。在保安生化人毫无机质的声音响起之后，他终于看清了那道平常几乎不会有人在意的细细红线。它被嵌在微草研究院正大门的地面，同围墙栏杆连在一起。
原来啊，原来这条红线是这个意思。
实在太可笑了。因为微草研究院内的除了宿舍和食堂以外，各种生活设施都太过完备，加之网络联系和办事快捷方便，自己居然因为没有需要而从未踏出过研究所的范围，以至于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其实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被允许单独走出这个研究所。
虽然已经有很明显的证据摆在自己眼前，但还是想要对已经向着马路对面的车站跑出很远的刘小别问一句……
盛夏时节，白花花的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伴随着蒸腾的热气，融化了地上铺路的沥青。就在乔一帆想要追着刘小别抢在绿灯依旧闪烁的时候跑过马路的那一刻，他的脚被地面粘了一下，继而不可思议地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绿灯已经停止了闪烁，继而变红。他被晒花的视线一片模糊，只记得看到了一个庞大的影影绰绰的车影，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一般的惊呼。
“一帆！！！”
自己，应该是出了车祸吧……但是为什么，不疼呢？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眼前散落一地的，真正意义上的身体零件。
那应该都是属于自己的吧……皮肤、人造的血管、血液和肌肉，还有肢体撕裂以后露出的合成材料的骨骼。
看样子，好像是自己的大半个身体都已经支离破碎了的样子，但是胸部以上的部分却都还在。
啊啊，已经不需要再讯问别人，从而得到肯定的答案了。
从未这么庆幸，自己只是个生化人而已。
乔一帆这么想着，勉强动了动脖子，将视线转了一个方向。
“英……杰？英杰？高英杰？！”
伏在自己身上，被飞驰而过的车轮碾过一半的身体，正属于自己这段时间来一直形影不离的友人。
身边的世界应该是一片嘈杂的。惊呼声，机动车纷纷急刹车的声音，微草研究院的同事们向自己和英杰所在的地方纷纷跑过来的脚步声……但乔一帆却什么都没听到。他只是哑着嗓子，想要叫出伏在自己怀中的，对方的名字，然而却除了奇怪的“呵呵”声以外，什么都发不出来。
一片混乱的噪声里，有一个急促却坚定的脚步，仿佛分开人海的神祗一般，穿过纷扰的世界，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实验……成功了啊。”男人发出了低声地叹息，却仿佛因为看到了眼前的惨烈一幕，声音里一点都没有身为科研工作者获得成功的喜悦和兴奋。
“我是……实验吗？”乔一帆想问王杰希，但此时他却已经问不出来了。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意识，沉入了比沉睡和昏迷更加黑沉的，连基本的思维能力也消散不见的深渊之中。
所以他看不到，身为“父亲”的魔术师伸出双手，分别放在了自己和高英杰的脸上。
“暂且睡一会儿吧。再度醒来的时候，你们……就有了真正灵魂。”
※※※
乔一帆醒了过来，眼前是从玻璃的穹顶外面洒落下来的昏黄的夕阳光线。
“哦！醒啦？”
说话之人的声音听着耳熟，但他却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微草的人。
话说，这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最重要的……
我，是什么人？
“你想问自己是谁对不对？”说话人用一种令人觉得特别嘲讽的语气笑了起来。
他知道那是谁了。
“叶……前辈？”
“不错不错，记忆文件完好无损的样子。”
“那是自然的，因为他本来就没有伤到脑部，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而已。”叶修话音刚落，就有另外一个自己十分熟悉的声音传到耳畔。
“……王老师？”
“觉得怎么样啊？一帆？”王杰希用低沉却柔和的语调问道：“动动手试试？”
乔一帆依言动了动手指，发觉在之前最后的记忆里无法动弹的身体部位似乎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了。
“你应该很快就可以正常活动了。”王杰希说。
“谢谢……王老师。”
“哟呵，王大眼你还不快点告诉他，到底应该谢的人是谁啊。”
“你不应该谢我，”王杰希不理叶修的贫嘴，却有条不紊地对乔一帆解释道：“恢复你身体的人是叶神，我只是从旁协助调试了一下而已。”
“是吗……”乔一帆轻声苦笑：“真是……谢谢叶修前辈您了。”
“别谢我。”刚才还催着让自己谢对人的学界大神却在得到感谢的下一秒钟将那两个字推了出去，“我要的可不是谢啊。”他用很赖皮的声音嘿嘿笑了两声。
见乔一帆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王杰希少见的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把曾经是自己的“孩子”扶了起来。
“一帆，你听我说。就结论来说，你现在应该是兴欣的人了。”王杰希对乔一帆如此说道：“我已经把你的所有权从微草转到了兴欣，当然，因为还没有征得你的同意，所以只是暂时的。”
“为什么？”乔一帆不解：“我……只是个生化人吧？如果王老师决定放弃我，而把我交给兴欣，您只要做决定就好了，不需要一定征得我的同意吧？”
“因为——你不是个普通的生化人。”王杰希说。
严格说来，乔一帆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生化人。
乔一帆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从生物学的意义上来说，已经“死”过一次罢了。
他是曾经参与了微草最重要，也是最高机密的生化人开发项目的研究员，从这个项目立项开始，就一直和自己的研究对象“高英杰”共同成长着，直到因为不幸患上了绝症，不久于人世。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恳求王杰希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并且将实验得出的成果用在“高英杰”的身上。
“因为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从思维回路的构成上来说，用我的数据最能够为他提供支持。而且他也是我最喜欢的……”弥留之际的乔一帆瘦骨嶙峋，青白色面容上，薄薄的嘴唇中吐出他几乎是一生的请求。
我们一直在一起，所以我想在今后的时光，我们也能互相支持着……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王杰希答应了他，完整保留了他的大脑作为研发“高英杰”的素材，并且利用微草和兴欣两大研究院的尖端技术，在人类乔一帆逝世之后两年，赋予了他全新的生化躯干，将其作为生化人重生。
重生后的乔一帆没有了身为人类时的记忆。为了观察他的情况，知道内情的微草人都没有告知真相，甚至为了把戏做足，通过非常手段把他生前使用的BB账户黑了回来。却没想到他们即使做到这种地步，还是很快就被他察觉了。
然而，最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因为使用真人大脑而存在人类感情的乔一帆居然喜欢上了曾经是自己的实验对象的“高英杰”。
“所以啊，我早就已经‘认识’你了，小乔。”叶修嘿嘿笑了一声：“你放心，像你这种用真人大脑做实验，违反生化人管理法和伦理协会条例之类的事情我们兴欣早就不是第一次干了。”叶修来回玩弄着打火机的盖子，似乎很想抽烟但因为身处需要绝对无烟环境的研究室无法如愿而有些焦虑。
王杰希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不得不知道。关于我刚才说的，你作为生化人，目前的所有权问题……”
“我来说吧，王大眼。”叶修终于夹起一根烟，不敢点着，却是叼在唇边含含糊糊地说道：“简而言之，就是因为你之前和高英杰同时双双遭遇车祸，身体四分五裂，而修复你们这种高级生化人所需要的材料有限，单单一个微草研究所扛不住，所以你这边修复身体的工作主要是由我们兴欣来完成的。也就是说目前的你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是我们兴欣造的了，所以归属权应该在我们这。王大眼你可别忘了，当初我出手可是因为你允许把小乔的所有权转过来才答应的。”
并不需要叶修解释得更清楚，乔一帆已经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那场车祸之后，高英杰被带回了微草修复，而自己则被拜托给了兴欣。自己已经是一个微草出身，兴欣所有的生化人。他和高英杰，两个特别制作的高级生化人，已经不能继续呆在同一个城市了。
“我……明白了，王老师……王院长。”乔一帆咬了咬嘴唇，露出了经过思考后做出的坚定神情。
“既然如此，我不会让您为难的。”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会留在兴欣。”
“那正好，小乔你真是有远见啊！到我们兴欣来可比留在微草那么个老地方有前途的多……”叶修笑呵呵地凑上前来：“正好你之前那个黑来的BB账号也差不多快要不能用了，我这边给你准备了个新的，叫‘一寸灰’你看怎么样。蓝雨公司倾情奉献，绝对耐用毫无破绽……”
王杰希没有去听叶修的话，而是注视着因为得知真相而陡然眼神清朗起来生化人青年。
“如果你已经决定，我自然不会再说什么。不过这样一来，你就暂时见不到英杰了。没关系吗？”
“这是个机会。”乔一帆说，“和他分开一段时间，我会好好想想自己是怎样的存在，自己对英杰的想法到底是什么……还有，他应该也能安定下来，不会为我的事情困扰了吧？”
王杰希闻言，轻轻笑了笑：“英杰的伤势比你轻一点，修复也比你稍微早一点就完成了。他虽然没有对我多说什么，但我能知道，他其实很想见你。”
“唉？他难道不是因为生化人制作时设定的程序才会……”
“一帆。”王杰希的语气低沉了一些，“你在想，他对你的所有反应是不是都因为被设定好了才会那样的，对不对？”
“……”
“其实我还有件事一直没有对你说。对不起，一帆。”王杰希诚恳地说。
乔一帆有些惊讶：“您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之前以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都是实验，是吗？”
乔一帆捏紧了手中的玻璃水杯。
“难道不是吗？”
王杰希摇了摇头：“真正的实验品，是英杰啊。”
高英杰是百分之百人工制作的生化人。他拥有利用电子和生化元件一比一完美复制出来的人类大脑和身体循环系统，拥有无限近似于人类的思维方式，并且在人工智能方面达到了现代科技所能到达的极限，是生化人研究的巅峰之作。
然而“魔术师”最得意的研究成果，却并非人工智能，而是情感反应。
思维是一个极端复杂的迷宫，而人类的情感则是注入其中的灵魂。高英杰拥有智能，却难以获得人类真正的情感。如果他可以脱离研究人员对他大脑中思维方式的设置，拥有自己的情感，那么王杰希的研究才真正可被称作“魔术”。
英杰的……情感反应？
“一帆，你还记得你车祸前一刻发生的事吗？”王杰希沉声问道。
“那时候我就要被车撞了，英杰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来把我一把推开……”乔一帆呐呐道。
“英杰他会奔出去救你这个举动，完全不在情感反应程序的设定之中——他是因为自己的意志，而不是我下达的命令决定去救你的。”王杰希静静地说。
“他作为一个完全的人工生化体，凭着自己的意志，宁可牺牲自己救了你，你能明白其中的意义吗？”
因为你的存在，他……有了属于自己的灵魂啊。
你“出院”之后，身边一直有英杰在吧？因为英杰的陪伴，你成为了现在的你。但在“目前的你”诞生之前，其实是因为有那个真正的“乔一帆”贡献出来的实验结果，才成就了“高英杰”。你们俩其实是互相依存，没有对方也就没有自己的两个存在。
对你们来说，“灵魂”也是互相产生的。
他是个奇迹。你们两个人，都是奇迹。
听到这里，乔一帆忽然低下头去，伸手捂住了脸。
奇迹……是命运的奇迹吗？
我们两个，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吗？就算暂时分开不在一起，但在过去，还有可能遇见的未来，也总有一天，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我可以这么认为吗？
那么我会期待着，直到再见的那一天。
※※※
乔一帆把目光从正在研究的人工生化手臂的培养槽上挪开，接着就看到包荣兴从研究室的外面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来了！第一个来检修的人！是‘无浪’！”
乔一帆笑了：“现在应该叫他江波涛了吧？罗辑，你快把包子拉住，我去叫一下叶神和王院。”
“嗯！刚才喻总也打过电话，说是和黄少天也很快就要到了的样子。”
“好的，我会跟他们说的，应该来得及。”
兴欣在最近一两年做了不少高端定制的特别款生化人，因为同时拜托了微草参与研发，到了集中检修的时候，王杰希也会提早从首都到H市来。
检修的过程有些兵荒马乱，而等到一切结束，早已夕阳西斜。
因为帮助检修，乔一帆跟着叶修和王杰希一起忙到这个钟点，即使是生化人的身体，骨骼和肌肉也觉得有些酸涩。
正当他舒展着后背和胳膊跟在王杰希身后送他出门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自己熟悉已极的身影。
“一帆！！”
和一年前自己离开微草研究院的时候相比，他轮廓完全没有变化，是因为是生化人吗？但是随着他和自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能看到对方的脸上，似乎有了更多自然温和的表情。
“英杰……！”
生化人是会流泪的，这似乎是叶修的研究成果。虽然对他做出这个功能时怀着怎样的动机不得而知，但在某些情况下，这样的反应确实不能更适合了。
对了，除了眼泪，他们还有灵魂。
属于自己的、彼此的灵魂。
两个灵魂，相互触动，最终落入了彼此的怀抱之中。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