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喻黄】【架空】半夏 12
这段写的真好
XX药的药效是随便写的,只是需要那么一个道具。意会,意会。
12
嗯……
黄少天应了一声。
长着魔鬼犄角的鸦片汀在对黄少天说着世上最甜蜜的情话,做着情人间最温柔的爱抚。黄少天没料到,鸦片迷乱心智的效用原是这么厉害。
他是离了水的鱼,可又是云上的鸟,轻飘飘,化成一滩水。脑子里乱得像是有几百人在唱堂会,又什么都没有,只有绚烂的烟霞。
少天,不下了,我们关灯睡觉。
叶修的声音也好像隔了多少层的棉被外面传来的一样。
而他一点也不想回答他。
啪嗒一声,光没有了。
眼前那些七彩的烟霞转眼间消散,浓厚的黑暗一下盖住他全身。黄少天徒劳地睁大眼睛,可依旧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就好像那时候,文州哥哥不在身边的夜晚。
鸦片汀对叶修也不是没有作用。但他只是觉得舒适,一块黄油融化在热汤里的舒适,脑子还有些绮念,正好留给他私密的梦里。眼见着黄少天的眼神已经失焦了,要闭不闭的,他便关了灯,打算睡觉。
还不等他把身子躺舒服,身边折腾了一晚上的小家伙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不等他捂住耳朵,温软的身体就死死扒住了他。
黑暗是有质感的,不仅重,而且冷。黄少天觉得自己立刻发抖起来,一刻更比一刻冷,而身边有个高热的热源。
对,他记得,叶修的体温一直都高,而这么巧,他现在就在身边。
他只是需要温暖,黄少天脑子里只剩下这一句话。
这白缎子的料真的……好。
叶修双手箍着在他身上乱扭的人,只敢想这句话。手掌下黄少天的身体,很烫,会燃烧一样的烫,烫的他也一起跟着烧起来。
柔软轻薄的衣料,穿了就好像……
他又不敢想,收紧了双臂。不然怀里的人扭得还要厉害。
而两条长腿,也已经牢牢地缠紧了。
他还记得,穿着足球短裤时,两条笔直的,长腿。
少天少天,你怎么了?他发声询问,他必须发声询问。
回答他的只有喘息声,以及在他胸口,颤抖的,胡乱抚摸的双手。
他伸长胳膊,拉亮台灯。
暖黄的灯光一下打在黄少天的眼睑。
而黄少天好像日夜晨昏之际破除了魔法的蛙女,一下停止了所有动作,呆愣地,看着他。
少天,喝点水,你醉了。
黄少天有点木,不太搞得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接过杯子,灌下一大口。
冰凉的水,从灼热的口腔,滚下喉管,落到胃里。
黄少天的脑子被冷水冰镇了些,眼睛里总算有了些神彩。
刚才自己在干什么,他当然有记忆,此刻羞赧潮水一样涌上来。好在脑子总算清醒了些。
叶修也在喝水,不看他。
一时有些尴尬,两人抱着水杯,都在喝水。
气氛尴尬得快凝固住。
脑子虽然糊涂,可谁都不想再提睡觉的事。
棋盘便又被摆了出来。
下着棋,黄少天神智渐渐清醒了些,又似更加糊涂,浑身无一处清爽,一身的烦闷,恨不得大喊大吼才舒服。
而那些七彩的烟霞渐渐又聚拢起来,眼前好似有白虹乱飞。
连原本轻飘飘的棋子都仿佛有千钧重,那些纵横的棋盘亦变了颤抖的网,让他再也看不清。
少天,你看得清么?
黄少天抬头看一眼叶修,但其实只看见影影绰绰的一个,他摇摇头,想表达自己其实无事,却险些将棋子掉下棋盘。
少天,要不还是别下了。
我没事,我要下棋我要下棋,我要赢你。你赢我太多了我要赢你。
他最讨厌这种人了,半途而废。黄少天觉得自己没事,能够下完,他脑袋里甚至冒出了很多棋谱,大约是棋谱。他甚至已经在心里落了棋子,一来一去,已经下了几十着。在叶修看来,实际上,黄少天只是夹着一枚黑子,眼神飘忽,动作也飘忽,迷迷瞪瞪地坐在那儿。
黄少天拈着棋子,想要把叶修已经摆成的一个二二截断,第一下,放到了叶修的白子上。又放一下,又放到叶修的子上,换了个方向。他心里火大,怎么看着那么大的空,就是放不准。
第三次一定要放准。他小心地,抬高手腕,眯着左眼,慢慢地,一点点地放。就要落到正确的地方了。
但是讨厌的叶修又来了,他的手居然握住了他的。
还有无奈的声音。
少天你手抖得我头晕。
可恶,明明马上就要放对了!
他想甩开叶修的手,但是,握得太紧了。
黄少天有些不耐烦地看叶修。
干嘛?
少天你……你要下哪里?
我本来马上就要放对了!你干嘛抓着我?放开放开!
可抓着的手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黄少天心里突然一股无名火熊熊烧起来,一双眼睛狠狠盯着叶修,似乎要在那张脸上看出一个洞。
你看不起我吗?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你只关心我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问的那些拐弯抹角的东西,就是想从我这边套话!你从来都是把我当成喻文州的弟弟吧!
没有,我也关心你。
不对,那不是关心我。黄少天把头摇成拨浪鼓,全身都跟着晃来晃去,反反复复的。
那才不是关心我。才不是。
方才话一出口,叶修自己倒有点懵了。
黄少天说的关心,发的小脾气他倒也明白,严格说,自己真的,是不太关心黄少天,那都是一种爱屋及乌的感觉。因为黄少天是喻文州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那黄少天理应也是自己的亲人。
但是,我也关心你,这五个字,叶修知道自己讲的很不同。伴着心跳,和一种饥饿一样的心慌意乱。
那些像黄油一样舒适的体会没有了。只有紧张,急促。
和高度兴奋。
就像带着猎狗骑马去打兔子那次,猎枪已经端好,兔子浑然不觉。可自己却兴奋的像什么一样。
缓缓,叶修有点好笑的松弛下来。面前的少年呆呆傻傻,却并不是兔子。即使是打猎,也不必紧张。
叶修说,少天,我怎么不关心你。平时你总刺儿我,我也不介意。你伤了,我找大夫,把屎把尿的,叶修笑了笑。我也教过你德文。教你骑自行车。还陪你打羽毛球。文州打算等你毕业,送你一辆福特汽车开开,我也没反对啊。
你说吧,你还要我怎么关心你啊?叶修貌似委屈的把杯里酒又抿了点,伸手想如往常一样刮刮黄少天鼻子,心想黄少天听自己漏嘴说毕业有汽车开,必定不再耍性,喜笑颜开。
黄少天却挡住叶修的手,随后又展开,仔仔细细的握紧。
可你摸喻文州了。
可你摸他了,他翻来覆去的研究叶修的手。
这话一点边际都没有。黄少天却说得很委屈。而嘴上最不饶人的叶修居然无话可说,好像尽心照顾两兄弟的代价确实是喻文州的感情和肉体。
仍然是射兔子时的紧张。少年刚刚和他就是一番耳鬓厮磨,现在又怨你不关心他。
叶修的药劲也上来了。那种紧张带来的舒适感非常微妙,心脏悬空或是血泵不够一样的奋力跳动。叶修勉强抽回自己的手,想起了这种感觉。
这感觉太私人,难以启齿。通常的那个时候有的感觉,现在却持续不断连绵不绝。
黄少天却已经顺着手,手指尖,手掌手背,一点点漫过来,他又离他太近了。少年姣好的气息让叶修如同被水母蜇咬了一口,细细的一口,半个身子却已经麻痹。舒适的麻痹感,身体和脑子。
叶修真的,已经被逼上一个下决心是或否的关头。
黄少天却浑然不知,看完手就抬头看叶修,抬头抬的缓慢。
叶修的视觉里,黄少天的五官笼着雾气,只有一张嘴,和一双眼睛。
只能听嘴说的话,只能看眼睛里的风情。
叶修心上用细丝悬着利刃,却自刚才起,一时一刻也没再想起过喻文州。
所以叶修顺势揽过黄少天,揽他在他臂弯里。白缎子那些皱的地方皱的像白玫瑰的花心。
叶修发问。
少天,你……到底要我怎么关心你?
怀里的人痴痴笑,一只手指慢慢抵上自己脸颊,粉绒绒的少年的脸颊。
晚安吻。我要晚安吻。
叶修看着黄少天水洗棋子般分明的黑眼珠漾了起来。
手指戳在脸颊上,戳出一个人工的酒窝。
这里,就这儿,晚安吻。
叶修明白了,所以叶修笑了,笑得白牙在柔和的灯下亮亮闪闪。
明白之余,嘲笑少年的不谙世事,添油加火的把自己烧起来。
想要玩这个,便就教教他。还有那些轻浮不自重或许也遗传?
恐怕清醒时叶修绝不会这么想,但鸦片和酒精长着犄角竖起尾巴,此时掌控了一切。
好。
叶修同意了。
臂弯里的少年大只的猫一样懒洋洋的等着。叶修拿开他的手,俯身亲在他指定的那个酒窝上。
=======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