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快斗&柯南][白黑/平新]Random Horizon•随机视野 第二夜
由于青山大神说过快斗面对的组织和新一的不是同一个，所以本文就姑且设定在新一已经解决全部事件变回原来大小之后。
很牵强的设定，还请小伙伴们原谅我的任性，先谢谢了！
第二夜
白马探在他高中时代的最后一年回到了英国。
虽然只是离开了一年而已，但他却觉得自己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的旅行中归来一样。
在这一年里，对于时间的感知经常会有些混乱，时而漫长如平缓的河水，时而又短暂如同奔腾的急流，最终却归于表面平静而底下暗潮涌动的意识海洋。而那些汹涌澎湃几欲冲破水面，却最终被自己不得不强行压制的思绪总逃脱不了某个漩涡中心。
原本已经比常人丰富许多的人生，因为有了那样的一个存在，更是如同自己未曾预料的那样，在惊涛骇浪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接受剑桥的面试时，由于他申请的是法学专业，教授在看过他的申请材料之后，干脆饶有兴趣地同他进行了一个关于犯罪学的大讨论。比如怎样做才能毒死某人而不被警方发现以及你所理解的完美犯罪应该是怎样的。
这种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可能至少需要思考一番的问题，在白马这里不过是在自己的亲身经历里挑挑拣拣罢了。
“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不可能存在完美犯罪的，只是那样的存在极其有限，常人可遇不可求。”即使再怎么胸有成竹，但白马依然十分谨慎地说道：“至于尽可能精妙的用毒手法，我认为对于精通生物和化学的人来说也并不难办，但如果犯人面对的是足够谨慎精明的警察或者侦探……”他端正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角度恰到好处的弧度，“那么我就说这样一个案子吧……”
※※※
这是一个包含了单独犯罪、有组织犯罪、警察、侦探、乃至怪盗等多方牵扯其中的案子。
故事的开始，是警方收到了之前曾经放过他们一次鸽子的怪盗基德发出的一封新的预告函。
“他果然还是要来拿吗，生命之泉！”中森警官抓着再这样下去就要向目暮警官看齐的脑袋，“这个家英国人也真是，之前的事情好不容易过去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在东京湾的邮轮上举办家族晚会，并且内部展出那颗宝石呢！”
与中森警官不同，白马在看到那张新的预告函时却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Interesting.”他只是留给众人一个状似高深莫测的笑容。
白马母亲所在的斯图尔特（Stuart）家族和斯特林家族世代交好，之前也因为这层关系，白马才难得未经动用父亲的权力就得到了宝石的主人斯特林夫人的首肯前去参与了安保的配备计划。而这次，因为他本就在晚会的受邀宾客名单上，所以干脆没有经过警方的关系就得以现身会场。
虽然经历过之前的虚惊一场的宝石展览，但斯特林家族事实上对日本警察依旧并无太多好感。因此，即使允许警视厅派遣了尽可能有限的警力登上这艘玛丽皇后号，斯特林家族的女主人玛格丽特夫人还是通过自己在日本民间的关系，邀请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非警方”的关系。
于是，当白马探端着香槟杯，在穿过重重宾客前去同母亲的故交玛格丽特夫人问好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也都在情理之中了。
“晚上好，夫人，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晚宴。”白马风度翩翩地对玛格丽特夫人行了一个标准吻手礼。
“晚上好，探。之前真是很感谢你。”
“如果您是说宝石的事，那实在无足挂齿。何况最后宝石安然无恙也并不单是我的功劳。”白马淡淡笑着，随后转向站在她身边的一位穿着淡粉色晚礼服的少女，“请问这位是……？”
“这是我的远房外甥女，凯特·栗原。她和她的父亲多年前回到日本，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那时她还只是个被抱在手里的小姑娘呢！我们刚刚还在说起，这次能够碰面真是感触良多。”
凯特有着典型亚欧混血美女的深邃相貌，灰色的眼睛明亮有神又仿若包含水意一般脉脉含情，头发颜色更是如同上好的深色琥珀，身材高挑，体态轻盈且玲珑有致，气质优雅，毫无疑问是一位相当出色的女性。
白马正要上前同样亲吻她的手背时，少女却咯咯笑道：“白马公子，我离开英国很久，这样的行礼方式已经不太习惯啦！我们还是像日本人那样鞠个躬或者握个手吧！”
白马闻言，笑容不改，立刻将行了一半的吻手礼改为握住对方戴着蕾丝手套的手，口中称赞道：“栗原小姐性格爽朗，我十分欣赏，今日见面，荣幸之至。接下来不知是否能请动您屈尊同我跳个舞？”
“您的舞跳得真好。”乐声悠扬，头顶上巨大的水晶枝形吊灯散发着明亮璀璨的光。白马轻轻挽住舞伴的手和腰，微微眯起眼睛，将目光投向穿着高跟鞋因而几乎与自己的视线齐平的少女那动人的眼眸。
“白马先生过奖了，您自己也跳得很棒。”凯特神色不动，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回应道。
“您的锁骨也很美。”金发的少年侦探挑起了一边的唇角，微微靠近对方的耳边，几乎接近于气声地说：“还有您的眼睛、您的头发和您光滑细致的肌肤。”
少女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了：“……我一直以为您是个绅士。”
“感谢您的抬爱，不过我也并不否认这点……Oops！”舞伴“不小心”踏错一个节拍，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他那双价值不菲的真皮剑桥鞋上。
然而他却并未因此停下自己的舞步，而是暗暗用力，搂住对方腰部的手一送一提，来了个旁人为之侧目的优美的仰倒动作。舞伴猝不及防，被一个放倒时几乎叫出声来。当又被拉正身体时，连之前收拢整齐的鬓角甚至都出现了一丝乱发。
“……你！”少女咬住自己柔润的桃红色嘴唇，灰色的眼眸向他怒目而视。
“对不起，我原以为您很擅长跳女步的。”少年绅士露出了无辜而饱含歉意的神色。
看出了对方忍不住想要发作却又因为无法露出不符合身份的表情而百般纠结的内心，金发的侦探总算有像是扳回一城般的满足感。
一曲结束，两人维持着优雅的姿态退出舞池，白马却丝毫没有放开牵住身边美丽女士的手，“接下来您愿不愿意再多陪我一段时间呢？不知道玛格丽特夫人同您说了没有，过会儿有今晚的一个重头戏，而到场的大部分客人都还不知道呢。”白马将舞伴半是胁迫地牵到了远离众人的大厅一角，从侍者手中又拿起两杯香槟，打算侃侃而谈。
“白马探。”少女终于难以掩饰面上的有些无奈的薄怒，“舞已经跳完了，请问您可以放开我了吗？”
“这恐怕不行，凯·特小姐。”白马将香槟杯子递了过去，“别表现得那么明显，我知道你也看到那边正在说话的工藤和服部了，还有吧台那边居然打了领结的中森警官——不过那身西装的配色真有些诡异，中森同学难道没有给自己的父亲做好参考吗？”
“您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懂……”明明知道已经无法再扮下去，但“她”仍垂死挣扎道。
“预告函——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假的。”白马收起了之前一直维持的笑容，淡淡地道。
“你说什么……！”
“你不用问我原因，”白马看了他一眼，最后收回目光，将随机的视线洒向开始在舞池中央聚集的人群，“我就是知道。”
是不是你的预告函，是不是你，我都能分辨。
没有原因，只是知道罢了。
因为不管你是否承认，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事情。
“这样啊……”属于凯特·栗原*的表情终于自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微微退却，“至少在你眼前，我这个样子算是没用了。亏我还努力配齐了一身符合英国贵族女性品味的行头。”
“不不，你的变装还是很值得称赞的，一直都是。”白马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说，“只是对我说已经很难再奏效罢了。另外，请容许我指出唯一的一点瑕疵——你喷的香水和礼服的颜色及款式不是很相配。”
完美变装的怪盗基德说不出“那是从妈妈的梳妆台上顺手拿来喷的”之类的话，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伤……好得差不多了？”白马抿了一口香槟，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被发现了真面目的怪盗硬梆梆地说。
“别说球技大会了，之前代表班级在文化祭上表演的魔术节目都没有进行——我都不知道你的伤势居然严重到这种程度。”金发的高中生侦探轻轻叹息。
“大侦探，别忘了我其实完全不认识你，别搞错了人。”怪盗先生原本完全可以立刻丢出几个魔术技巧让自己脱身，但被白马如此地拉近，旁人看来两人几乎是在耳鬓厮磨地说着悄悄话，便一时间也不便做出太夸张的动作——场内满是警察和侦探，无论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何况，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少年侦探眼中，那股毫不掩饰的温柔关切也不知不觉间拖慢了他的脚步。
怪盗轻轻吸了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发觉空气中的某些因素似乎发生了变化。刚刚有人散去的舞池中央，突然落下了一束光线，乐队也福至心灵一般，奏起了温柔浪漫的乐曲。
当头顶开始飘洒玫瑰花瓣的时候，怪盗终于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是什么了：“还真是……鬼佬那一套。”
白马一直没有放开身边人的手，似乎心情很好：“你觉不觉得一束追光打下来的场景很像某人登场时的情形？”
“……”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重头戏’了。话说这种场景在日本还真是不多见呢！”
心里虽然吐着槽，但怪盗的目光却是也不禁投向了会场中央，那个走到光线下开始向着人群中的女友单膝下跪并吟诵求婚词的褐发男人身上。
那似乎是个出身于斯特林旁系家族的英国人，求婚的对象正是拥有这条玛丽皇后号的轮船公司的次女，就场合和地点上来看显然都相当合适。
“就是那个乐队小提琴首席拉得似乎还不如这家伙好……”心里油然而生了这样的想法，却见到身边的“这家伙”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
“克莱斯勒的《爱之欢乐》吗，就这个求婚的背景音乐来说那位少爷品位还算可以吧。”白马饶有趣味地说：“真巧，我之前在学校的文化祭上刚刚拉过克莱斯勒的曲子，正好也是他的‘爱之系列’。”
※※※
怪盗基德——黑羽快斗当然知道，在他因为受伤而无法登台表演魔术的文化祭上，他们班级拿出的代替节目就是身边这位常被他在心里嘲笑为“伪君子”的家伙的小提琴独奏。
他虽然没有上台，却一瘸一拐地偷偷在节目开始之前闪进了被充作礼堂的体育馆，悄悄地躲在了人群中。只见大幕拉开，白马穿着笔挺的西装，拿着小提琴风度翩翩地向台下的观众行了一个礼，节目尚未开始就先引得无数女生倒抽了一口冷气。
白马向台下望了一圈，黑羽刚想低下头躲避那道明显正在寻找什么的视线，却已经来不及了。
深刻难言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头顶，视线的主人意味莫名地轻笑了一声：“很抱歉，我们班级原来准备的节目因为表演人员突发身体情况而无法登台，所以由我代替他为大家献曲一首，望诸位喜欢。”
“曲子是……克莱斯勒，《爱之悲伤》。”
作为自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少爷，白马的小提琴技艺自然也是不输专业水准。琴音如泣如诉，好似点滴汇聚的泉水，滑动、跳跃而又不失连贯。虽然名为《爱之悲伤》但听起来却完全不同于曲名那般撕心裂肺，而是含蓄且饱含深情，好似某种悠悠荡荡的香气，慢慢地，将人带入对爱情的叹息和对往事的思绪与回忆之中。
三四分钟的曲子听起来相当短暂，然而被乐音吸引沉醉的学生们却恍如隔世一般，甚至都忘记了在第一时间鼓掌。直到白马鞠躬起身，这才有掌声零零落落地响起来，接下来就是越来越多的人一边鼓掌一边喊：“Bravo！Bravo！”
服吗？
如果是说小提琴的话，的确服。
抬眼望着白马同自己若有若无的眼神交汇，黑羽一边鼓掌一边想。
没想到他演奏的曲子竟会如此……动人，就像每一个音符都落到心里去了似的。
仿佛被周遭的气氛鼓动，他终于也不禁喊出了一个“Bravo”。
白马分明看到了黑羽对他演奏的肯定，轻叹一声，随即却露出了一个少见的明朗笑容，高声说：“谢谢大家，那么我就再拉一首吧！圣桑，《引子与回旋随想曲》。”
最终，在学生们的热烈捧场下，白马连续演奏了三首曲子这才作罢。
那是他先前从未在黑羽快斗面前表现过的模样——亲切温和，热烈真挚，同时善良而坦诚。
之后，黑羽快斗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白马探。
※※※
这是一个如此美好又丰富多彩的夜晚。
有人演奏乐章，有人求婚成功，有人陷入回忆，亦有人因为见到这样的场景而被拨动心弦。
“天啊，新一你看到没？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现场求婚呢！”距离舞池中心的不远处，有一位穿着浅蓝色小礼服的长发少女，在感受到如此浪漫的现场气氛时激动得拉住了身边的少年。
少年同自己并肩站立的同伴相互对视了一眼，面部表情双双有些僵硬。
“你们女孩子怎么都喜欢这种大张旗鼓的事情……”操着关西腔的同伴少年感受到身体的另外一边也传来了一阵轻颤，转头看去，就见与自己相携而来的青梅竹马同样兴奋得脸色通红。
“就是喜欢啊，这样浪漫的求婚方式！小兰也是吧？身为女生总归会很向往的对不对！”在马尾根部帮着蝴蝶结的女孩不服气地说，末了还不忘和好朋友相互轻轻“呐”了一声得到了赞同。
在求婚场景的问题上，东西两位少年侦探的气场明显被各自的青梅竹马压了一头，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分别将视线转了开去，却并没有放松对场内宾客下意识的辨认。
“你觉得‘他’已经来了吗？工藤？”黑肤的关西少年侦探服部平次问道。
“照常理来说应该是到了，预告函上也没写具体时间。不过……刚才我看到白马了。”工藤抿了抿嘴说：“还在和一个高个美女跳舞呢，似乎还挺享受晚会的样子。”
“你和他比较熟吧，因为都在关东。”服部耸耸肩说，“他好像本来就是个日英混血的大少爷，习惯这种场合也是自然的。”
“我之前去向邀请我们的斯特林夫人问好时她跟我提过，白马的母亲因为家族原因是她的故交，因此他不像我们是以侦探的身份被邀请的。”工藤面色不动：“虽然之前没有同他通过气，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也对预告函上的事情相当关注才对，毕竟关于基德，他比我们追查时间更久，了解也更多。”
“嗯……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原本说要在晚会上展出的宝石到现在为止还没被拿出来——这会不会只是一个吸引怪盗基德的幌子？可我们也没接到取消展出的通知。”
“唔……”工藤习惯性地把手放在下巴上微微低下脑袋，正要说出自己的分析，就发现身边的同伴忽然身体极大地震动了一下。
他抬起头，就看见正处在聚光灯之下那位刚刚求婚成功的幸福的男主角在将戒指套在自己的女主角手上之后，忽然眉头紧皱，用手按住了腹部，接着毫无预兆地抽搐起来。
会场内一片骚动，就连那位小姐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刚刚成为自己未婚夫的男人因过度抽搐而浑身僵直地向这边倒下的时候，这才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
“杰弗里……杰弗里啊啊啊啊啊！！！”
死神小学生——就算变回了大人的模样，也依然是一个会召唤死神的存在啊。
白马探在发现事情不对也拨开人群挤上前去的时候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手。
而他心下一紧回过头来，之前还一直紧跟在身边的那位已经毫不意外地在瞬间不见了踪影。
金发的侦探苦笑几声，然后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绝对正版的怪盗基德信息卡片。
“Good Luck My Dear Dance Partner.”
落款不是一如往常的基德Q版头像，而是一个恶作剧般的桃红唇印。
“Thanks for your wishes，dear my Mr. Thief.”
他笑着将嘴唇在那个唇印上轻轻地碰了碰。
TBC
*凯特·栗原的罗马音为Kate Kuribara，缩写是和黑羽快斗一样的K·K，同时Kate用日文发音也和Kaito谐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