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喻黄]谁动了我们的灵魂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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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江周 https://sakuraasuka.lofter.com/post/12556a_a54a21
第三章 江周&喻黄 https://sakuraasuka.lofter.com/post/12556a_b5fdb3
第四章 江周&喻黄 https://sakuraasuka.lofter.com/post/12556a_b8b7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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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生化人这种存在，和电脑、家用电器是不一样的。”
喻文州曾经以为自己毫无疑问能够张新杰这句话中的意义，然而过了很久之后，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弄清楚自己身处的状态。
不得不承认，喻文州一开始对于黄少天的存在并没有抱着特别大的期望。对他来说，黄少天是魏琛强制推销而自己出于照顾老Boss生意买下的一件奢侈品，意义差不多等同于一辆新版限量款玛莎拉蒂。然而他在接下来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发现黄少天这个生化人贴身秘书，于公于私都已经成为了自己不可或缺的存在。
不清楚蓝雨集团内部情况的人可能会觉得，以这个公司的规模、业界声誉和喻文州的手腕，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秘书或助理是很容易的一件事，而事实上绝非如此。担任喻文州的助理，一方面必须彻底了解企业上至未来发展走向和行业最新动态，下至技术部一个小小的研发突破和某个底层员工的母亲过世之类庞杂的信息，另一方面也必须对各种事件和工作有着很强的处理能力。要想找一个既懂技术又懂业务，并且对各种信息足够敏感，了解喻文州的性格和办事风格，可以帮他整理并处理一部分事务，同时还要有着良好沟通能力，能够面对公司上下各种复杂关系的人才，真是凤毛麟角。
然而，作为一个工作助理用生化人，不管是对情况的判断和事务的处理能力还是上传下达的各种工作，黄少天无疑十分称职（除了垃圾话比较多之外）。由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托付工作的助理人选，先前的工作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喻文州亲自去做的，黄少天的到来让他终于从繁杂的工作中喘了口气，甚至有空在夕阳落下之前喝一杯咖啡，同时考虑一下圣诞节的休假地点这样的问题。
黄少天是不需要饮食的，但当他用自己特有的某种类似于少年一般的姿态蹦蹦跳跳地开门进入喻文州那间装修风格简洁大方的总裁办公室，看到喻文州为自己打了一杯香气四溢的花式咖啡时，还是忍不住仗着主人对自己的纵容嚷了起来。
“文州啊文州！你居然在我忙的时候背着我自己喝咖啡！而且还不是我帮你做的！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那天买回来做的印度茶拿铁！你要是不喜欢那种口味你可以说啊，咱们下次换红茶抹茶都行，别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让我下岗啊！”
“我没有不喜欢，少天。”喻文州笑笑，放下手中之前带着黄少天一起逛街时任他喜欢挑的天蓝色咖啡杯，语带安抚地说：“我只是想喝咖啡，而你恰好出去办事不在而已。少天泡的咖啡一直很不错，我一点都没有让你下岗的意思。”
黄少天轻轻地哼了一声，将手中的文件夹丢在喻文州面前，如同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松了松西服领带：“所以说，收购公司这样的大事那么麻烦，让我都没法兼顾生活秘书的这部分工作啦！”
“但无论哪方面你都一直做得很好，不是吗？”喻文州语气轻快地说：“要不要也喝一杯咖啡口味的营养液？”
“你拿我当没吃饱的小孩子吗？我中午不是才补充过。”倍受信任和近乎于溺爱的生化人撇了撇嘴，“话说你今天要加班吗？不加班的话晚饭要吃什么？今晚的晚饭你没有特殊安排，我可以回家做饭。”
“不用。”喻文州确认了一下黄少天交给自己的工作计划，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指尖轻轻带过被自己花钱让人给他精心打理过的刘海末端，微笑着说：“你上次不是说想去看夜景吗？晚上正好有空，就去蓝溪阁顶楼的旋转餐厅吧。收购的事差不多尘埃落定，也算慰劳慰劳你。”
“还是把我当小孩子啊？！”话虽这么说，但生化人的脸上却满是极度接近真人且难以掩饰的兴奋神情。
“事实上你的确才只有两个月大，我难道说错了吗？”喻文州轻轻笑出了声。
蓝雨集团的总裁从未回想过，在刚才同自家生化人的交谈中有哪里不对。然而当这个两个月来同自己形影不离的生化人坐在G市最高的旋转餐厅窗边，带着一股子兴致勃勃的劲头贪婪地观赏璀璨如同宝石箱的都市夜景，而自己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望着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家伙会喜欢怎样的圣诞度假地时，他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宠溺对方了。
作为一个拥有自带的庞大数据库的生化人，黄少天本不该如此对于外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然而他却一直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在外界的体验——各种体验，比如在被送到喻文州身边之初，他甚至会在主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到室外去淋雨。
“我躺在床上听着雨声自己却一动不能动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淋雨会是什么感觉！”被冰凉的秋雨淋成落汤鸡却还一边甩着头发在雨中欢快地踩着水的生化人大笑着手舞足蹈。
“少天！快回来！暴露在雨水里对你的皮肤组织不好！”喻文州只是稍微没看到黄少天，就见对方如同小学生一样一边独自一人嘻嘻哈哈叽叽喳喳，一边在并不特别干净的雨幕中扔开了伞，将地上的积水踩出一朵一朵的水花。
“我的皮肤组织材料很高级，不要紧的！我又不是叶修那家伙……”黄少天忽然闭了嘴，伸手将自己被雨水淋成深褐色的刘海向上抹去，露出毫无瑕疵的光洁额头，“哎呀文州你别担心！别老抓着使用手册上说的那一套不放啦！那都是低端型号需要注意的事情，我和人家不一样！就说我连在家洗澡都可以了，淋这么一点小雨又有什么关系！”
喻文州撑着伞，看黄少天独自一人在秋天的冷雨中浑身湿透地立在距离自己大约有三个身位格的地方。他停止了刚才的那阵喧闹，用少有的沉静表情向自己定定地看过来，眼神发亮，如同真人一般表达着复杂的情绪，仿佛可以直接看到自己的眼底。
他忽然莫名其妙地觉得，如果黄少天真的是个人类的话，他一定有着自己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正和自己有关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自嘲一般地摇着头笑了起来。
“算了……随你喜欢吧！只要愿意，不只是淋雨，下次带你去看雪也可以。”喻文州不知不觉地说道。
“咦！真的真的吗！真的可以看到雪吗！G市可是几乎看不到雪的你可不能驴我！啊啊啊我想看看真正的雪好久了你知道吗！文州文州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玩雪……”
“这要到冬天——冬天来了我就带你去。”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允诺，就让黄少天在之后连珠炮一般地对着自己连击了好几天。
“到底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我是不是自己花钱请了个祖宗供在家里考验自己的耐心啊？”虽然还会时不时冒出这样的想法，但喻文州却一直没有真正将心里那点吐槽转化成现实的行动。虽然难以表达，但他可以肯定，这都并不只是因为黄少天是一个相当好用且能力非凡的工作秘书和生活助理。
这个生化人被做得实在太过逼真，仿佛同人类一样，有着自己独特的个性和丰富的感情。
他忍不住打过电话给叶修，变着法问对方在制作黄少天的时候是不是同江波涛一样被植入了真人的大脑，而那个总是带着几分懒散的科学家却用板上钉钉的口气斜着眼睛对自己说：“他跟江波涛不一样，身上没有一个器官来自于真人，都是我们兴欣拥有专利的自主研究成果——怎么，文州你居然对哥的水平那么不信任？！”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喻文州也不好再打破沙锅问到底，但好在没过多久，他就开始接受并习惯了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这只看起来如此与众不同的生化人。
“喂喂文州，想什么呢？你的菜都快凉了！”黄少天一边嘟囔着“看你吃那么痛苦要是我能吃东西我早就帮你全吃光了”一边在自己主人的眼睛前方没大没小地挥了挥手。
喻文州从简短的回忆中回过神来，面对黄少天的抱怨却微微一笑：“我在想，圣诞假期是要带你去欧洲还是北美滑雪。”
“咦……咦！咦咦咦！！！”黄少天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
无视对面自家生化人兴奋的神情，喻文州忍住了笑，仿佛自言自语地合计起来：“不过圣诞节不管是欧洲还是北美都人太多了，路程又远……如果实在没空的话我们就去一下哈尔滨或者长春算了……”
“喂喂喂！你明明刚刚才说是欧洲北美，怎么一下子就降级那么快啊喂！当我好打发是吗！不带这样的啊啊啊！”黄少天剑眉倒竖，忍不住嚷嚷道。
“骗你的。”好好享受了一下逗自家生化人的乐趣，心脏的喻大总裁放下了银色的刀叉，两手交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其实我已经决定圣诞假期去参加霸气雄图的年会了，邀请函还是你给我送过来的不是吗？”
“我送给你可我也不会什么都看啊，”黄少天撇撇嘴，“年会在什么地方？时间呢？我帮你调整一下行程……”不过几秒，称职的生化人秘书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开始运转人工大脑内高速运转的芯片。
“12月的第三周，在多伦多。”喻大总裁点点头：“北美，你可以去那里滑雪了。”
“噢噢噢！太棒啦！”生化人一秒转换模式。
喻文州抿了一口红酒，向着对面如同得知寒假要被父母奖励旅游的少年一般露出兴奋神情的黄少天说：“多伦多也是我在海外求学的城市，我在那边还有房产，之后你可以到负责资产管理的郑轩那里听听他的介绍然后先把别墅钥匙拿过来。”
“我说啊……文州，”黄少天听完，有少许沉默，接着吸了一口对自己来说并不是必要的凉爽空气，“你难道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吗？？！！”
收购公司的事进展得很顺利，喻文州根据对方和自身的情况吸收了一批优秀员工和优质资产，也淘汰了一批效率低下的部门。调整之后，不管是被收购的公司还是蓝雨本身的实力都上了一个台阶，在业界获得了交口称赞——喻文州，本就是个在经营投资、运筹帷幄上拥有非凡才能的男人。
不过，对于他自己而言，在结束了这项重要而复杂的工作之后，最头疼的并不是后续事务的处理和接踵而至的新工作，而是——
绯闻。
从开始在蓝雨崭露头角直到掌握大局这么多年来，喻文州作为一个相貌英俊、性格温和、身家上亿的的钻石王老五，身边从未缺少过纷纷主动开到眼前的各种花朵。因为数量实在太多，对于外界的总种猜测他便也懒得去解释，直到在庆祝收购成功的酒会上他被人拍到同楚云秀神态亲密惹人遐想的照片，继而被自己和楚云秀的追求者各种忿然甚至影响到了双方的正常生活和工作之后，他才不得不站出来解释澄清，两人只是从学生时代就已经认识的多年好友。
和工作不同，处理这种事以及对外的各种说明让他十分疲惫，于是预定休假时间一到，他就立刻带着黄少天动了身去了加拿大。
黄少天从未出过国，而生化人要坐飞机出国其实是相当麻烦的。因为按照一般人的认知，生化人并不能被人看成是“人”，而是“行李”，既然如此那么理应进行托运。但是像黄少天这样的生化人，由于是例外中的例外，喻文州不得不事先上下打点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才拿到一张将他当作“具有特殊功能的，无法托运的随身宠物”的特批文件。除此之外，他还需要接受比一般人严格得多的安检和身体检查方能出境。然而即使这样，等到了出海关的时候，由于黄少天过于肖似人类的外表，海关人员依旧对他的真实身份质疑了很久。
“太过分了，海关那人的眼神，明明就以为我是个偷渡的逃犯啊！”上了飞机，在头等舱坐定的黄少天还忍不住喋喋不休地抱怨着，然而等到了起飞前，他更加傻眼了，因为出于安全需要，他被要求关闭动力源，也就是说，即使可以和喻文州坐在相邻的位置，他也必须被当作毫无意识的行李一样，“睡”过整个旅途中的十几个小时。
“我又不是旧款的手机……”在不得不妥协“入睡”前，黄少天撇了撇嘴。作为具有相当高级的智慧和近似人类情感的定制生化人，他明显为这些“特别”的待遇有些情绪低落，而喻文州在好不容易无奈地将他“哄睡”之后，也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令他无比清醒的认识到黄少天是个“生化人”的事实。
于是，带着某种微妙而沉重心情的喻文州，就这么注视着身边一直“睡着”了的黄少天，飞越了太平洋。
黄头发的生化人直到飞机在北美大陆正式落地之后才被允许醒过来，而此时向飞机舷窗外望去，眼前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
“文州文州文州你看！是雪啊！真的是雪！！！”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婴儿”一见到机场大楼外的冬日景象就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神情，虽然老老实实地推着行李，但脚下的步伐已经明显有些急促。
入境的时候也少不得一阵繁琐，但黄少天毕竟还是顺利地踏入了加国境内，总算让喻文州少许有些安心。
“少天，别转圈了，上车。”喻文州试了试刚租的车，带着无奈的笑容好不容易才让黄少天在自己的副驾驶座上安定下来。
“我说，还是我来开吧？”黄少天总算记起了自己作为生活助理的那部分本职工作，带着不好意思的神情有点扭捏地说。
“不用了，”喻文州一脸怀念地望向窗外，“我很久没回这个城市了，忍不住想重温一下学生时代开着车走街串巷送披萨时的感觉。”
“咦？送披萨？”
“是啊，打工。有时候还可以拿到小费，对我们穷学生来说可是笔不小的补贴。”笑着回忆起当时的生活，喻文州稳稳发动车子，小心翼翼地将蓝宝石色的BMW开上道路。
同敏捷严密的思维不同，喻文州在手部的动作协调能力上并不优秀，因此开车时十分谨慎，注意力也很集中。黄少天知道自家主人的习惯，所以一路上即使再怎么对眼前的景色激动不已也没有说太多容易让喻文州分心的话，直到车子在距离多伦多大学有几个街区的一栋小小的红色砖房前停下后，他才抢在自家主人之前几乎是蹦着下了车。
“好可爱的房子！”生化人站在这个被白雪覆盖，仿佛圣诞老人配色一般的小房子前忍不住“哇”了一声。
“我有请这里的物业管理公司定期维修保养和打扫，所以火炉应该可以直接用。”和黄少天一起将行李搬进房间，喻文州首先检查了一下房子里的设施和家具是否完好。他搓了搓手，转头对正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的自家生化人问道：“忽然从G市那过来这么冷的地方，你还能习惯吗？身体机能还正常吗？”
“没问题啦！你当兴欣是在我身上花了多少本钱啊！而且不只是叶修，我身上也有微草的王院还有大孙的技术呢！”
“王院我知道，大孙……是说孙哲平？原先百花的老总？”喻文州有点惊讶，因为之前并没有听兴欣方面的人说起过。
“貌似大孙现在的团队和兴欣的合作研究还挺多的，他们专攻生化人和人类都可以用的身体零件这一块，比如手啊脚啊还有脏器组织什么的，做得非常专业，有了不起的突破呢。不过大孙为人非常低调，好像有什么顾虑，就算有重大的研究成果也不太对外公布。”
“所以就连业内也不太清楚大孙的近况吗……原先那可是个性格很强烈的人。不过他居然和叶修还有那么密切的联系，甚至共同开发高端定制生化人，有些耐人寻味。”喻文州敏锐地发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信息，但并没把那些下意识的分析说出口。
壁炉已经升起来了，不用喻文州说明，黄少天已经用感知能力搜索整间房子之后很快地找到了房间的智能控制系统开关，并掌握了操作方法，真是个很令人放心的生活助手。喻文州踱了几步，在客厅正对着火炉的沙发上坐下，喘了口气，然后招手让在已经开始在房间里忙忙碌起来的黄少天，摸了摸对方细软而同真人相差无几的头发，说：“辛苦你了。”
“说什么话呢，”黄少天笑嘻嘻的：“我被做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尽我所能地帮助你，做你的前卫和后盾，让你能不被影响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嘛。”
黄头发的生化人是否达成了这个目标，作为主人的喻文州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他心情很好地笑了出来：“这种话听起来真可靠。”
“本来就很可靠好不好！”黄少天装模作样地抗议，接着却又拍着胸脯说：“所以啊，很多事情，只要是你想做的，放着我来就好——能用自己的手脚为你多做些事情，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啊！”
“没错，所以我也该让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和你一样。”喻文州说：“那么，不累的话就去做吧，等我倒一会时差，之后就去考虑滑雪的事……”
喻文州话没说完，黄少天已经一跃而起，几乎是手舞足蹈地如同旋风一般刮向房间的各个角落，口中还不忘念念有词。
可能由于出身普通家庭，喻文州在生活上的要求并不像出身豪门的高管们那样苛刻。在没有黄少天的日子里，由于平常留在那间作为固定住处的大平层里的时间也很少，所以只是每周请钟点工打扫几次罢了。而等到把这位全功能生活秘书请回家，不只是清洁打扫，乃至洗衣、做饭、着装管理等等事情都不用再让他操一点心，生活节奏也完全与他同步，无需休假，不知疲倦。
能把喻文州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让他投以无限信任的对象，对于身在高处不胜寒位置的喻文州来说，除了父母，就只有黄少天而已。
可讽刺的是，黄少天，是个生化人。
想着这些复杂沉重到令人沮丧的事，由于时差和连续工作积累下来的疲倦，喻文州露出了平常难以展现的姿态——他横躺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连外衣都没有脱，就这么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在这个栋房子里除了自己以外就只有黄少天存在，而这就足以令他卸下压力，放松入眠。
梦中，仿佛被一种温暖，柔软，沁人心脾，令人安心的感觉围绕。
就像被什么人爱着一样。
他翻了个身，蜷起一半身体，如同紧紧拥住某个失而复得的灵魂。
※※※
事实上，在没有旁人存在的时候，黄少天并不那么话痨。
当他把行李全都从巷子里拿出来整理好，提着两人计划在霸图年会上要穿的西装从起居室的走廊穿过时，看见了喻文州平静且毫无防备的睡颜。
他走过去，将西装搭在餐桌边的高背椅上，随即弯下了腰，悄无声息地轻轻跪在了沙发前的长绒羊毛地毯上。
在相见之前，从未想过两人能靠得那么近。
他不需要呼吸，但听得见喻文州浅浅的鼻息。
他没有心跳，但能感觉到喻文州强而有力的心跳。
他用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喻文州，嘴唇难以察觉地动了几下，吐出几个是名字又像是ID的发音。
颤抖着缓缓凑上去，但又露出了某种难以言传的，像哭又像是笑的奇异表情，最终如同放弃一般地将自己的身躯拉远。
因为他比所有人都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能用自己的手脚为你多做些事情，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啊！”
那么，既然真的已经能够做到这些，就应该很满足了。
※※※
醒过来的时候，外衣已经被脱下来了，身上盖着从卧室拿出来的毛毯。他看见黄少天坐在壁炉前，浅淡的头发颜色上跳动着火焰橙红色的光，露出了比冬天的篝火还要令人感到温暖的灿烂笑颜。
“冰箱里似乎有人提前帮我们准备了一些冷冻速食品，我就烤了苹果派，要来一点吗？好像已经有甜香飘过来了，你能闻到吗？”
那是喻文州第一次感觉到，即使对方只是个生化人，但有黄少天在身边的地方，就像是真正的家一样。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