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叶蓝][古装武侠风ABO]清江引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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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装武侠风ABO,脑洞丧病猎奇,私设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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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世界观有联系的#双鬼# 篇在此:
第六回
自从那日同叶修交手却不慎伤及蓝河之后,种种复杂情况令梁易春觉得一时间难以面对自己这位自小关爱的师弟,便径自下了山去,回到位于广府城的自宅。
梁家原是城中富户,家中出了多位读书人,也有子弟跟随父辈外出经商,与武学结缘的倒只得他一个。家人见他结束年假回到山上,不过一日却又回转了来,闷在房中并不出门,问他阁中情况也不得回应,不免心有惴惴。待到梁易春休了半月,养好了那日招数反噬造成的轻微内伤,终于可以出门,又见他也并不往别处去,而是径直进了城中酒馆。
梁易春心中烦闷,叫了几坛子好酒并一些下酒小菜,起先还独饮独酬,到后来酒劲上头,见到位相熟友人就拉住对方一起坐下,胡乱说了些自己也不知是什么的话来。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直至他最后喝到人事不省,被前来寻他的家人架了回去。
而待到他自宿醉中醒来,大势已定。
梁易春满头大汗地奔至蓝溪阁正厅,就见喻文州、蓝河、还有梁府管家都在,正互相行礼,似已结束交谈。喻文州面色发沉,而蓝河倒是神态如常。
“梁礼!你刚才同阁主说了什么!”梁易春对喻文州胡乱行了一礼,却是一个箭步上前,抓住自家管家肩膀。
“少,少爷……”梁府管家似是极少见到自家少爷如此凶神恶煞的模样,一时间吓得一个哆嗦。
“师兄。”倒是蓝河在一旁先开了口,“你先莫急,一会儿我同你私底下再说行吗?”
“不行!”梁易春口中回答蓝河,眼睛却是死死盯住那可怜管家:“是不是爹让你来的?他们对你说了什么?要让你来对蓝师弟干什么?!”
“大春。”出声的乃是喻文州:“你这般着急,想来是已经知道了吧。”
“梁府是来退婚的。”
虽然梁易春出门前就从家人口中得知梁府已派人前来退婚一事,这才急急忙忙赶上山来,但当真听到喻文州如此说话,却还是如同晴空里打了个响雷一般,脑中一片空白。
“这怎么行!父亲怎能不听我解释就做如此决定!”梁易春急得发狂,却是蓝河伸出一只手来,拉住他手,轻声道:“师兄,婚姻大事本就应遵循父母之命,梁家长辈既然如此决定,师兄也不用如此介怀……”
梁易春被蓝河拉住,只觉他手掌冰凉,定睛一看,却见他面色也有变化,不若先前红润健康,而是肤色苍白,神情淡漠,整个人如同雪人一般。蓝河本就行事稳重,此刻面上表情却是愈发沉静,仿若三魂七魄失了一魂一魄,又似一尊冷玉塑像,无论何等变故都再难动摇他分毫。
而更为令人惊异的,则是他原先周身环绕着的淡淡青草味道竟已再无踪影。
“小蓝,你怎地……”梁易春约有半个多月不见蓝河,却不知他发生了什么,变得如此模样。
蓝河淡淡一笑,却是放开了手,回身对梁府管家淡道:“那就多谢您特地到此告知。我即刻便会修书一封,告知京城父母,他们会将当时所收礼金财物一应退还。”
梁易春见蓝河如此冷静,而喻文州也并未多说什么,即便心下再急,也无法再在此处发作。待到他目送梁家人抬着当日求亲之时送至蓝溪阁的箱轿离去,心中只是发苦。
“定是我前日醉酒失言,让家里人得知你的事情,这才有此变故。”梁易春大悔,忍不住顿足道:“阁主,蓝师弟,恳请你们先莫要决定接受,待我再回趟家,向父母禀明真相,解释之后……”
“也无需再多解释了。”蓝河竟微微一笑,道:“我早知当时梁家父母也并未对我多么看重。他们原希望师兄你能娶一个更有权有势家庭出身的坤子,而我虽说勉强算得官宦子弟,却是个流落在外不受宠的儿子,若非师兄你一再要求,想必他们原先也不会答应——师兄,当日之事我很承你的情。”
蓝河所说一事,梁易春本也心知肚明,但当日求亲成功,他兴高采烈,早已将此事抛在脑后,而忽听得蓝河今日提起,他一时间却也是哑口无言。
“大春,”喻文州不动声色轻叹一声,对这位蓝溪阁中最优秀的二代弟子温言道:“我知你内心不忿,不过我这还有些事,想同你分辨一二。都是同门,且换个地方一道坐下说话吧。”
三人换至后厅书房,喻文州待春蓝二人都坐定后方开口问道:“大春,我且问你,你可知你父母是何时将求亲彩礼送至京城许府的?”
“送礼的家丁正好回来过的年,这么算来大约腊月初十到十五左右吧?”
“这便对得上了。”喻文州点头道:“我先前同你提起过蓝河被歹人下药原由,你可还记得?”
“阁主是说因为许大人在朝中被人着意为难,这才牵连到他……”
“不错。蓝河,据我所知,许大人为人极其刚直,在朝中乃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是也不是?”
“家父……确是如此。”蓝河苦笑道。
“如此想来便说得通了。假若有一个一直想抓住许府把柄却求而不得的人,忽有一日看见有别府家丁提着披红挂彩的箱笼送进许府,先前并无预兆,却不仅没被那清廉名声在外的许府退出去,反而堂堂正正收下了,会不会心生疑虑,着意查探?”
“……定会如此。”
“一番查探之下,才知道向来以正直面目的示人的许大人居然在老家广府城中还有一个流落江湖多年,不得认祖归宗的亲生儿子,而这个儿子还一直不为人所知。不管是以此攻击许大人德行有失,还是拿住这个儿子要挟于他,是不是都是一直想对许府寻绊而不得之人的好机会?”
喻文州话说到此,梁易春陡然醒悟过来:“原来,原来竟是因为我家派人到京城上门求亲,才会惊动歹人,以至于有了后面这一大串……”
在喻文州将此事对梁易春全数道出之前,蓝河就已有此猜想,故而未发一言。梁易春眼看蓝河镇定面容,念及前后因果,心中竟是大悔。
“小蓝原先还道与我有愧,谁料一番分析,合该我家有愧于他在先!”梁易春心中刺痛,回想这些时日来两人心中纠结,一切起因却竟然是由自家开始,不由愧疚之情难于言表。
喻文州见梁易春陡然之间得知此事,神情发灰,知其心中纷乱,方欲出言安慰,却是蓝河缓缓起身,在喻文州面前低头道:“……恳请阁主让弟子与师兄单独分辩。”
“你……身体尚未大好,自己当心。”喻文州看看两人,心中暗叹,允了蓝河,且先去了。
送走了喻文州,梁易春仍定在那处,可见得且面色暗沉,不知如何说话,显然思虑过甚,内心纠结。蓝河看在眼中,却是神色淡淡,略微欺近对梁易春轻声道:“大春师兄,咱们到后山走走可好?”
蓝溪阁所在的广府城外蓝雨山虽名唤为山,却并不很高。几座连绵山丘聚在一处,占地倒是广阔。山中树木参天,山坳处有楼阁建筑掩映其间,只露出些灰蓝色的砖瓦,景致倒还清幽。后山地势略微平坦,蓝溪阁弟子在此种了瓜果蔬菜,养了些鸡鸭,更显田园风光。有一条小溪围绕后山缓缓流过,乃是山中泉水汇集而成,溪水清澈见底,水味清凉甘甜。这溪原本无名,自初代阁主魏琛建蓝溪阁于此之后,弟子们便唤其为蓝溪,乃是蓝溪阁中弟子日常取水、灌溉以及夏日沐浴场所。
这条蓝溪之于春蓝二人都是再熟悉不过。其时天色阴沉,细雨若毫,两人相顾无言,沿着碎石垒成的步道自蓝溪阁后门缓步行至溪边,蓝河忽然笑道:“师兄,可还记得我当年刚入蓝溪阁时,一有想家或不开心的事情就会跑到这溪边来,每次都是你来寻我。”
梁易春想到旧事,也不由笑道:“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确实久远。那时阁主还尚未承了阁主之位,黄少同他定注不久,我也刚刚得知自己乃是坤子之身……”
世人初现乾坤之分大都在十三四岁,也有些特例提早或推迟,蓝河十二岁初上分化为坤,相较普通人家的子弟算是早了不少。他十三岁未满便被送至蓝溪阁,起初因自身变故沉默寡言,大约一年后才逐渐开朗,其中大都靠了黄少天还有梁易春的功劳。
梁易春想到当年蓝河初入蓝溪阁之时比其他孩子更加文静内向,甚至怯懦的神情,心中仍旧有些动容,道:“那时你并无武功基础,身子骨比其他弟子弱些,也不常跟着黄少满山疯跑,我还怕你跌了摔了,或是被人欺负,就不由得多上了点心……难为你都还记得。”
那时的黄少天虽然已同喻文州结下定注,而自己却也还算是个大孩子,时常领着一帮年幼弟子上山下溪的玩闹,少不得令阁中长辈头疼。而喻文州已初现阁主之姿,于黄少天却是宠溺无疑,因此也并不对其太过约束,倒是二代弟子之中排行第一的梁易春虽然年岁也并不太大,却还稳重些,于低阶弟子之间也颇有威望。他略微知晓蓝河家中之事,颇为同情,因此自那时起就对他多加照拂,乃至今日。
“大春师兄这些年来对我的关照,我感激不尽,实在不知如何报答。故此当日你向我提出婚约之时,我便觉得若是同你结下定注的话,便再好不过了。”蓝河对梁易春诚心道:“所以出了……那事之后,我满心想的都是该如何面对你,面对你我婚约,惶恐不已,心中也一直不得安宁。”
“其实……你也并非定要如此。”梁易春注视着自家师弟清秀面容,深深叹道:“我已知个中缘由,怎么……都怪不到你的头上去。”纵然是蓝河有错,他也不忍心怪罪于他,归结起来,也只是感叹造化弄人罢了。
“师兄你不介怀,乃是你的仁慈,但于我而言,身有婚约之人却还同他人定注,乃是不可饶恕的弥天大错,令我无法原谅自己。因此,在你返家养伤的那些时日里,我恳求阁主和黄少,对我施了洗髓易筋之术。”
未完待续
刚刚写完,待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