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高/高乔]荣耀之日系列 之 摘星之日 下
清水无差，是给去年给乔一帆中心合志《Young for You》的参稿，本子完售一些时间了，在此放出。
话说在合志里写自己的系列篇章我也是被自己醉了……谢谢主催容忍了我的任性！
特种兵大队设定的架空AU，其他CP在本文里也有点体现，单独篇章在此：
包罗篇被LO河蟹了，给个 不老歌
最近三次元修罗，急需攒RP，文章长更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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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啊……有点吓到我了呢。”高英杰伸手将乔一帆的上半身微微垫高，让他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腰际，用自己暖烘烘的身体为黑夜中的两人提供坚持的力量。因为乔一帆不愿意再次睡着，他便也打起精神，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声说着话。
雨渐渐停了，云也变得越来越薄，仿佛马上就能看到什么被隐藏起来的珍宝一样。
“是说我没有告诉你我要回来的事情吗？”
“对啊，”高英杰笑笑，“结果你一回来马上就要参加分组对抗演习，兴欣还没跟微草被分在一起。”
也就是说，他们重逢之后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就是不得不进行的正面对决。
“我是想给你个惊喜的，不过分组对抗演习这事我也的确没预料到。”
当然，乔一帆还有更没预料到的事情。
——他在那场对决中，在队友们的支持下，打败了自己这位一直以来在同一个战壕里的兄弟。
“你变得厉害了好多啊，一帆。”当时被打败的年轻士兵感叹道。
“是吗，谢谢。”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乔一帆弯起了嘴角。
“我很高兴。”高英杰看着战友的眼睛说。
夜空逐渐清朗了起来，星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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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帆几乎是在回到原部队的同时，就报名参加了荣耀大队新成立的兴欣中队发起的选训，随后顺利通过各项测评，成为了曾经的“荣耀斗神”叶修麾下新中队的初始队员。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兴欣中队刚刚成立，就迎来了当年度的荣耀大队队内大比武。同之前几年的打散抽签不同，这次采用的是红蓝对抗的形式，将整个大队的各个中队混编为两个对抗方，霸图、轮回、微草、烟雨、雷霆、301为红方，由微草中队长王杰希率领；兴欣、蓝雨、百花、虚空、呼啸、皇风为蓝方，由蓝雨中队长喻文州率领。
在这次红蓝对抗演戏上，新成立的兴欣中队不仅表现出了超强的战斗实力，几乎全由新兵组成的阵容也让整个大队为之侧目。其中，被破格选拔进入兴欣的技术兵罗辑、卫生兵安文逸都在众人完全不看好的情况下发挥了过人的才能，而不久前因为整编而离开原中队的方锐和苏沐橙，还有重新回到荣耀大队的乔一帆，再加上叶修慧眼识英才从普通部队挑来的“问题兵”包荣兴和莫凡，以及背景强大能力拔群的女兵唐柔……于是，虽说是大队级别的红蓝对抗演习，到最后却几乎成了兴欣中队的实力展示会。结果也几乎和各个中队长在演习进行到一半就预计的一样，作为进攻一方的蓝方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红方输是输了，不过也有韩文清不在的关系。虽败犹荣吧。”冯大队在事后的中队长全体总结会上一本正经地说。
“我说大队长，虽然我知道红方输了很没面子，不过也不用给那边贴金吧！”叶修大喇喇地翘起了二郎腿，“那边少了个中队长韩文清，我们这边可不仅少了中队长李轩，还少了邹远和休假的黄少天两个副队长——明明是就实力问题，不带这么找理由的嘿！”
“咳咳，这个……”
叶修毫不在意地转了个身，一边转着手中的笔，一边跟坐在对面的王杰希肖时钦等人挥挥手说：“那就跟说好的一样啊，庆功会的预算你们红方几个中队平摊别忘了。”
“这都不是问题，”王杰希笑笑说：“不过还是等出国参赛的韩队、李队、邹副队和刘小别回来一起办吧。于队、张副队、吴副队，你们觉得呢？”
韩文清、李轩、邹远和刘小别因为代表荣耀大队和中国参加世界特种兵大赛，虽然缺席了这次演习，但整个荣耀大队却都翘首以盼。王杰希的提议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等等，话说喻文州不是马上也要去休假了么，大眼你把难得可以光明正大聚众喝酒的时间往后延，征求过人文州的意见了吗。”
“喝酒……叶修你个三杯倒能喝吗你，还这么起劲。”烟雨中队长楚云秀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叶修。
“大家不用在意我，”喻文州温言笑道：“还是等韩队他们回来吧。到时候该喝就喝，少天也会回来代我敬各位一轮的。”
“……少天那话唠就算了吧，我可不想难得喝个酒还被说死。”叶修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
最终，庆功会在蓝雨中队长喻文州缺席的情况下还是如期举行了。
这是乔一帆和高英杰之前也难得参加的全大队范围内的重要聚会。这群兵尖子们平日里在各种艰苦的训练和任务的压力下难得能够喘口气，眼下总算是有机会借着庆祝韩文清等人载誉归来和蓝方演习大获全胜的机会，打破中队界限、军阶和队内的上下等级关系，彻底放松一下。
于是，在冯大队长出于让小兵们好好放松玩闹而贴心地提前退场之后，喧闹的大队食堂里就陷入了各种不成体统的状况。
韩文清和张新杰在角落里紧紧地坐在一起，几乎贴住了大腿；邹远没躲过队友的敬酒，于锋正不动声色地帮自家酒量不好的副队挡酒；刘小别忙着应付卢瀚文连续不断的“骚扰”不胜其烦……
叶修一向是没脸没皮的人，第一个号称要聚众喝酒的他却浩浩荡荡地带来了兴欣的一堆秧子们帮自己挡酒。但即使这样，他也还是被迅速地灌倒了，睡在食堂一隅说着梦话不省人事。席间，帮“自家老大”挡了不少酒的包荣兴很明显喝高了，冲上了前方小舞台要代替兴欣中队为大家献歌一首《星座》，身边的罗辑拉都拉不住。
乔一帆也有些上头，觉得实在有些撑不住，便委托安文逸帮自己打了个招呼，怀着一丝罪恶感地溜了出来。但刚踏出边门，就被什么人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一下。
和自己已经喝得脸红到耳朵根不同，高英杰从头到脚一身都是清清爽爽的味道，向他递出了一瓶矿泉水。
“喝点水，缓一缓再进去吧。”年轻的战友笑眯眯地说。
“哪还能再进得去啊，”乔一帆一边拧开瓶盖一边苦笑：“这阵势，我以前还真没在荣耀大队遇见过。”他猛地喝了几大口凉水，擦了擦嘴对高英杰说：“我倒没想过是你给我拿水，谢谢。”原先在微草中队，负责给各个寝室搬水倒水的都是乔一帆，以至于到了兴欣，他也没改掉这个为战友们服务的习惯。
“这不算什么。”高英杰淡淡地说，“跟我你客气什么。”
乔一帆定了定神。
一年不见，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同之前的高英杰很不一样。
他越来越镇定、自信，也越来越像王杰希了。
夜已深沉，上弦月并不很亮，月色却很清澈。夜风吹过他因为酒精作用而燥热发红的面颊，眼前的一切都似乎有那么些不一样的味道。
“你觉得热的话，要不要到外面走走？”高英杰提议道，“今天天气好，风也很舒服。”
乔一帆注视着相识已久的战友。
他很确定，有些事情，真的，不一样了。
两个人沿着从食堂出来的路朝队舍的方向走去，然后转向操场。队舍还是那个队舍，操场也还是那个操场，和一年前自己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此刻，在夜色和月亮星星的照耀下看起来却有些暧昧的朦胧——也许是自己的酒劲有些上来了的关系吧？乔一帆想。
“头晕吗？”高英杰忽然转头问他。
“恩，还好。”乔一帆甩了甩头，“风的确很舒服。”
“那就好。”高英杰说，“再喝点水吧。”
“喝得够多了。”乔一帆忽然笑了。
他走向操场角落的双杠和单杠，舒展了一下身体，将背靠在了单杠的支架边。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英杰。”
高英杰脸微微一红，先前强撑一般的冷静面容瞬间就垮了，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初见面时的那个羞涩大男孩的模样。
“我，我只是想向你单独道个贺……”高英杰也走到单杠边，轻声说。
“道贺……因为我单对单打败了你吗？”
看见高英杰明显被噎了一下的模样，乔一帆连忙道歉：“抱歉，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开个玩笑……天天和我们队长在一起训练，连说话的都……”变得嘴贱了。
高英杰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事，我怎么会怪你呢，一帆。因为你说的也都是事实呀。你作为新中队的一员打败了有微草和我在的红方……虽然我有点不甘心，不过也还是挺为你高兴的。”虽然，在听到你说“我们队长”，知道那指的是叶修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点异样的感伤。
他停了下来，直直地注视着乔一帆的眼睛。
“一帆，恭喜你回到荣耀大队。”夜风吹拂，青年军人微微眯起的眼睛明亮而温柔。由于荣耀大队驻地位于深山，远离都市，几乎没有空气污染和光污染，因而夜幕显得格外星光璀璨。别处难以看清的乳白色的光带垂悬在头顶，直到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令人挪不开眼。在这样的夜空下，高英杰的刘海碎发被风带过，然后又被混成一色的月光和星光照亮，显得身畔仿佛有一层淡淡的光晕。
看起来就像个小魔法师。
夜风像一双温柔的手，轻抚过两个人的面颊。乔一帆忽然就觉得有无数种感情冲了上来，错综复杂地纠结着。
“……等了……”
他动了动嘴唇，高英杰却没听清，不由得凑近了他。
“你在说什么？一帆？”
你真的在等我吗？你等了我多久？我说的等待的真正含义，你能够理解吗？
乔一帆有很多事情想说，这些年的心情，这最近一年的经历……但所有的一切却仿佛一段乱麻，难以出口，也难以说清。
真奇怪，他们明明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啊。
“我……”
食堂的方向忽然传来了歌声，声音很大，几乎让沉浸在自己心情和往事里的两人吓了一跳。那歌声荒腔走板，却居然能够听出来唱的是什么。
“摘下星星送给你！摘下月亮送给你！……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包子。”乔一帆揉着额角，“醉得真是厉害，歌词都唱错位了居然还能连得上，也是服气。”
高英杰笑得弯下了腰：“你们这位战友真有意思！”
“他明天肯定不能训练了吧……反正交给队长还有他室友罗辑去对付吧。”乔一帆也低下头轻声笑道，再度抬头，却见高英杰忽然向自己慢慢伸出了手臂。
“……英杰？”高英杰的眼睛更亮了，仿佛将漫天的星光都装在了自己的眼睛里。
他身畔的光芒越来越强烈，伸手的动作仿佛魔法师一般，从自己的身畔和颊边，慢慢地，挥了过去。
“一帆，你也想要星星和月亮吗？”继承了“军中魔术师”衣钵的青年一本正经地问道，似乎真的要为眼前的战友表演一个魔术。
“唉……？”乔一帆觉得那一瞬间，自己几乎无法动弹。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就把星星摘下来给你。”高英杰笑语盈盈，话语中却充满了认真的意味。
接着，他就像个真正的魔术师一样，发出了一道星星的射线，正好击中乔一帆的胸口，直接将他推入了身后的漫天星河。
“唰……叮咚！”高英杰的手指在乔一帆发呆的眼睛前一弹，“你愣什么呢？”
“你刚才……就跟在发光似的。”乔一帆顿了一顿说：“你没有真的在变魔术？”
“……你在做梦吗？”高英杰大笑着：“我跟你开玩笑呢，结果你居然当真了？你刚才的表情就像看到了幻觉一样啊！”
“不过白天还在下雨呢，现在居然已经露出了月亮和星星。我们走运得很呢！”他抬头仰望着星空。
乔一帆觉得和已经跌进了落入人间的星河的自己一样，高英杰整个人也都仿佛沐浴在星光下。
他变得比之前爱笑多了，乔一帆想，是因为成长了的关系吧？还是变得成熟，从而可以在中队内对各种事情应付自如，于是也变得自信起来的原因吧！
虽然，在自己的眼中，他还是那个在火车上初遇的羞涩少年。
他有才能，曾经比自己还要突出；他们数年来一直在一起，对此他也感到心满意足；自己曾经低落，但却并没有影响到他，反而促使了他的成长；他说因为有自己在身边所以能够坚持，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说，如果自己想要，会连星星也摘下来送给自己。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星星就在身边，从未离去。
乔一帆上前一步，在星光照耀的穹空下，拥紧了自己那颗最亮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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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落到这般田地也真是凄惨啊。”乔一帆苦笑道，“难得有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任务，却居然是这种样子。”
这次由兴欣和微草联合出动的缉毒作战其实已经在傍晚的时候结束了。但由于乔一帆被持有杀伤性武器的毒贩击中，沿着山坡滚落了半个山崖，摔坏了通讯和定位器材，这才让两人不得不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等待后勤的救援。
他是在关键时刻推开了高英杰才被击中的。而由于地势险要，高英杰和他一同失去了平衡，落在了这个西南山区丛林地带的山坳里，连带着通讯和定位也不知散落在了何处。由于他急着找到乔一帆帮他做紧急处理，便错过了最后的一丝日光，天完全黑了下来，想要再找器材也难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还活着，并且在一起。
而他们觉得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便无所畏惧。
“下次……多顾着自己吧，别再为了我……”回忆起当时那惊险的一幕，高英杰不禁又露出了些要哭不哭的表情，幸好现在天黑，乔一帆看不见。
“我不是为了你。”乔一帆轻声说，“我是为了……星星。”
“……这也是跟你们队长学的油嘴滑舌？”他终于笑着流出了泪。
“我之前做梦了，昏倒的时候。”虽然伤势并没有好转，但乔一帆却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不少——或许是因为有高英杰在身边，他不是一个人。
“是什么梦？”外柔内刚的青年一边轻轻拨开战友的额发，一边轻轻挥手，驱赶着潮湿的丛林里到处乱飞的蚊虫。虽然是黑夜，又是在之前的战场，但雨后的树林空气湿润而清新，星空下有点点柔光透过枝叶的间隙飘落下来，他们能看到彼此的轮廓。
“一开始觉得那是一个……黑沉沉的地方，也没觉得自己梦见了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梦见了一些……往事。梦里头有你，还有星星。”话语出口，这乔一帆才觉得，自己是不是之前有点烧糊涂了，居然能说出这种听起来几乎有些软弱的话来。
“是吗……”高英杰却并没有笑话战友的无稽之谈。事实上，他很珍惜对方在这些不多的相处时间里宝贵而含蓄的表达。他也从未觉得乔一帆是个软弱的人，当然，自己也不是。
如果他们真的软弱，就不会坚持到现在。如同宇宙中坚持了数千万年的恒星一样，坚持梦想，坚持在战场，坚持在自己的人生里，等到了彼此。
“原来一帆你那么喜欢星星啊。”高英杰的话语里带着柔和的笑意。
“星星……特别好看，我特别喜欢。就像现在。你看……”乔一帆躺在战友的膝头，微笑着，向天空伸出了手。
“真的很亮，而且很近，仿佛……伸手就可以摘到……”他的指尖碰到了战友的面颊，仿佛过了电。
他们的脸上都涂着防晒防虫的迷彩色油彩，在外这么长时间早已被汗水、血水和泥水糊得乱七八糟，手感绝不算好，但乔一帆却觉得，此刻指尖温热的触感却令自己无比流连忘返。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休息吧你。”星星少年觉得有些耳热，捏住了那双手，轻轻地拍了拍战友的面颊，然后却又忍不住弯下腰去，将自己热烘烘的嘴唇落在对方已经逐渐退烧的额头。
耳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