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不为少年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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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叶蓝][古装武侠风ABO]清江引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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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世界观有联系的#双鬼# 篇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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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金秋十月,呼啸帮新帮主继承大典在即,金陵城中多了不少操着南北口音的江湖人士,而叶修带着人皮面具,自城中最繁华的街道招摇过市,却并无一人认出他来。

叶修随意走上一座茶楼,叫了一壶茶并几碟细点,坐在靠窗角落,看似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却是不动声色仔细辨认着路过行人。

“轮回门,烟雨楼……连中草堂和雷霆门那么远的地方都来人了啊!哟,居然还有虚空山的双鬼。”叶修笑吟吟地咬了一口桂花糕,望着楼下街上时不时能看到的穿着各门派服色的武林中人微微摇头:“真没想到唐昊那小子面子还挺大。不过……大些也好,省得我还要一个一个上门递贴拜访。”他嘿嘿一笑,喝了口茶,将另半块糕点扔进口中,还不忘撇撇嘴,暗道:“这南方人啊,吃的东西就是甜。”

眼下正是吃桂花糕的好时候。糕体细腻绵软,入口清甜,还有一种桂花独有的甜腻花香,正同杯中云雾茶相得益彰。不过比起花香,他更喜欢清爽的味道,如同雨后的青草地一般的……

刚刚放任自己思绪飘远,他却陡然听见一个曾经熟悉,此刻却听起来如同晴天霹雳的清朗男声。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行人接踵摩肩,人声鼎沸。招呼的,吆喝的,叫卖的,马嘶驴啼不一而足。而就在这纷杂混乱的声音中,他却能立刻听见,仅只那一人的声音。

“这位姑娘,请问这只绢花簪子作价几何?”

 

蓝河原本并没打算在这街上买些什么,然而看到那个瘦小的姑娘带着一脸怯生生的表情,站在路边挎着个篮子不知所措地上下张望,他心中一动,便走了过去。

这姑娘是个坤女。在如今世道,就连坤男都极少被允许外出走动,莫说更加难以自保的坤女了。只见那姑娘衣着破烂,小脸肮脏,显然出身穷苦。也许平日里并不经常出外走动,因此她几乎满面都是受惊表情,然而更加触目惊心的,却是她眼下颊边隐约显现的青紫瘀痕。

不消多看,蓝河就大约猜出了这姑娘所受遭遇。

蓝河心生恻隐,走到近前,见那姑娘所挎篮中尽是些绢花头饰一类。他随意翻检着那些自己并不需要的东西,却忽然看见一只将几朵深红色杜鹃攒成花球的黄铜发簪,虽然做工粗糙,颜色却还鲜艳,令他想起那年春天,开得漫山遍野的红杜鹃。

“这位姑娘,请问这只绢花簪子作价几何?”蓝河挑出那只发簪,细细看了几眼,开口问道。

“十,十文。”姑娘明显惊讶于自己居然还会有生意,连忙回答。

蓝河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十文来,交到姑娘手中,正欲说上几句关切话语,却忽然听得姑娘一声惊叫,手中篮子被猛地打飞,篮中物事散落一地。

来者是个身量不高,满面酒气,跛着脚步,身体仿若一堆烂肉堆砌而成的男人。那姑娘看了眼来者,不禁呜呜哭了出来。

“哭什么!都说让你别再干这活计!姑娘家家的,还是个花漏子,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我自帮你找好了去处,反正你也都这个样子,又嫁不了人,还装什么装!”男人似是完全不当那姑娘是个人一般,伸手就要来拖拽,而姑娘一边尽力挣扎,一边哭叫道:“我不去!哥!求求你别让我去那地方……”

一番吵闹,路人探头张望者多,驻足停留却少。毕竟这世道,出身凄苦境遇悲惨之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花漏子,乃是本地土语,是对坤子之身的蔑称。不过寥寥数语,蓝河已然猜出这一男一女在闹些什么。他向那男人皱眉问道:“她真的是你嫡亲妹子?你妹妹到底怎么了?”

“关你破事。”男人啐了一口,径自拉着自家妹子就要离开,没想到走了几步,却陡然被人按住肩膀,接着便有个尖锐物事抵到了自己颈边。

蓝河方才已从身边乱哄哄的人群中听到有知晓内情之人一边叹息一边谈论着那姑娘悲惨身世,知道那姑娘早年曾同人结下定注,而未等到正式成亲,对方就始乱终弃不肯承认。姑娘的哥哥上门讨要说法,却被打瘸了腿,从此整日喝酒赌钱,家中愈发破败。姑娘不得以靠帮人洗衣服、做些小活计糊口,却依旧难以支付哥哥一日多似一日的赌债。最终做哥哥的打算让自家亲妹妹进窑子里去卖身赚钱,妹妹却抵死不从,这才有了先前这么一出。

蓝河听完原委,不由的火气上涌,几欲拔剑。然而他想到此处乃是金陵,人生地不熟,又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自己受阁主所托出外办事,身上穿的是蓝溪阁服色并有蓝溪阁徽印,贸然出手大大不妥,便只是暗暗将方才铜簪捏在手中,迫上男人颈项。

那男人逼自家妹妹上手,然而利器到了面前,先是一惊,继而自然挥起拳头就想反抗,却未料到两三下就被蓝河制住,这才明白眼前青年看起来清秀文雅,却万万小瞧不得,终究不敢造次,腿下不觉打了个哆嗦。蓝河凑近他耳边,轻声却是恶狠狠地道:“放开你妹子!如若不放,当心我手中利器可不长眼睛!”

“你……你怎么敢!还有没有王法了,怎么会有人当街……”男人抖抖索索地强辩,却见蓝河并不为所动,手中锐器反倒更逼近了一分。

“要把自己的亲妹子买进窑子里换钱,到底是谁先没有王法?”蓝河冷冷道:“莫说她是个更需细致关照的坤子,就算是个常人女子也断没有被自家亲人如此对待的道理。今日我既撞见了,就管了这桩闲事,你还不放手!”

男人几番挣脱竟是丝毫动弹不得,便将心一横,陡然大喊出声:“杀人啦!杀人啦!”

蓝河几时见过这般无赖,微微一惊,手下不觉便松了些,继而被男人一个用力挣脱开来。他方才已经放开拉住自家妹子的手,这下脱身,却连头都不敢回,便连滚带爬地跑了。

蓝河并未去追,而是先回头问了那位刚得自己相助而脱身的姑娘:“你没事吧?可有哪里受伤?”

姑娘亲见这般场面,吓得连话也说不出,只是流泪。蓝河一边温言相劝,一边帮她一起捡拾散落一地的物事,就在这时,却看到刚刚逃走的姑娘兄长领着一帮形容猥琐的汉子直冲这边奔来。那无赖男人一边指着蓝河方向一边大声道:“就是这人!强抢了我妹子去……我妹子挣不了钱,我可就还不了各位大哥的债啦!还求各位帮我做主……”

蓝河见那人竟然卑劣至此,心想今天这莫名的一场架估计是躲不过去了,怒极反笑,立直了身子,将手放在了腰间长剑的剑鞘之上。

 

叶修目不转睛地看着街上纷乱中心的那个青年。日光绝好,只见他眉目端正的面容上挂着微笑似乎也泛起光晕,而那笑容中却有三分冷然。一身靛蓝衣衫,身姿飘逸,招招之间不留空隙,却从开始到结束长剑都未出鞘,衣服下摆也未沾丝毫尘土。

他同先前不一样了,不仅武功招式,内力流转,还有整个人愈发自信飞扬,又不失稳重的气势。

也许,这才是他真正模样?叶修目光追随着那个身影,竟是出了神。

 

距今大约六七年前,正是叶修率领嘉世一门与武林大会上连续三度夺魁的时候。三四月间,漫山遍野烧遍了红胜烈焰的红杜鹃。位次定罢,蓝溪阁阁主方世镜带着手下的一群弟子前来向自己道贺,其中不仅有俨然一副下任阁主之姿的喻文州同他身边的黄少天,还有几位新入蓝溪阁不久即被带出来广见世面的弟子,而在这其中,叶修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长相秀气又不失英朗的少年。

叶修那时自己也仅仅刚过弱冠之年,再度夺魁之后心情激荡,说话行事也不由得傲气了起来。哪知那少年竟也毫不示弱,抢先一步报上了名号。

“蓝溪阁二代弟子,蓝河。”少年的双眼亮晶晶的,似乎在旁观了他最终击败百花谷的那场对决之后钦慕不已。

叶修不记得自己当年到底曾对他说过些什么,却记得那时少年脸上红扑扑的,仿若开遍山间的杜鹃花。

而他记得更清楚的,则是他的味道。

当时蓝溪阁众人之中,除了黄少天身上那同喻文州气味混合之后酸甜的柑橘香味,他还闻到一股先前并没闻过的气味,这香味不同花香果香,而是极为清冽,就似……雨后的青草地一般,令他印象深刻。

他后来私下里去问喻文州,才得知蓝溪阁这批新弟子之中,确有一位少见坤子,正是蓝河。

再次见他已是数年之后。他领着嘉世门人前去蓝溪阁做客,蓝河依然在迎客之列,可见得面上已多有稳健神情,所站置也略为靠前,并且在之后的接待中跟着自家师兄忙前忙后。叶修从呼吸和脚步中看得出他武功渐长,知道那少年必是下了苦功,才有如今成就地位,而身为坤子,更是颇为不易,不觉心中赞许,暗暗颔首。

再后来……

原来这么些年来,他竟也是一直记得他,并不比先前十个月来自己想到他的时候少。

 

蓝河身手矫健,不过数招就已将向他莫名发难的几个汉子击倒。他迎着日光微微一笑,神采飞扬,却见远处马蹄声传来,正是与自己一同接下差事而结伴来到金陵城的大师兄。

“蓝河!”梁易春飞身下马,看见眼前情状,少不得吃了一惊,继而却很快平静,面对躺了一地咒骂不已的市井无赖,却是浮出一个略微不屑的讽笑来。

“各位大哥。”梁易春不动声色地将蓝河挡在身后,冲着连声大叫要去报官的地痞略略作了个揖,接着却是从怀中掏出一把分量不轻的碎银,连带周边被扰了生意的商家都一人丢了一块,轻描淡写地道:“舍弟年幼不懂事,冒犯了各位,梁某替他给各位陪个不是。这些小钱不成敬意,还请各位拿去治好了伤,再去买些酒喝,算是赔礼。”说罢,便要拉蓝河上马。蓝河却并不动作,而是在他身后悄悄说了句话,梁易春心领神会,便将那呆在一边吓得花容失色的小姑娘请过来,扶上马去,又让蓝河坐在后面扶住,自己则是稍运轻功,在前面牵着马缰,头也不回,在官府差役赶到之前疾步离去了。

这一场小架来得快去得也快,街道很快便重新车马如流,方才被乱了买卖的摊贩得了梁易春好大一块银子,也不再哭天抢地,反倒称赞起蓝河当街救人的义举。叶修在茶楼之上自始至终看得清楚,一开始还饶有趣味,心旌飘荡,及至梁易春现身,却是心中不觉一疼,眉头微皱。

自二月初上得知蓝河将二人定注强制解除之后,叶修便没有再去蓝溪阁,而是黯然回到先前的栖身之所,位于临安城西的兴欣赌坊。接下来的大半年里,他诸事缠身,有事要同喻文州互通信息之时也只是往岭南送了几封信,信中也不曾问及蓝河近况。

现在看来,虽然距离稍远闻不到气味,但他应是已同梁易春结下定注了吧?

“既然如此默契,便也甚好,总好过……两相折磨。”他如此心道,饮尽了杯中茶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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